載著長定宋康的馬車漸漸駛到宮門口,隻差被守宮門的侍衛檢查一番便可以出去了。長定起初還沉穩的心現下也因緊張而加速跳動起來。
宋康看了一眼長定,麵上還是毫無情緒的沒有什麼表情,但放在腿上的的雙手卻緊緊絞著衣服的下擺,似乎過於緊張,長定自己都並未發覺。
宋康伸手握住長定絞著衣服的手,臉上帶著忍俊不禁的淺笑。
“別把衣服扯壞了,你就隻能穿著我帶的小廝的衣服出去了,長風兄。”
“啊?”
長定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立馬鬆開拽著衣服的手。
馬車駛到宮門口。
“車上不知是哪位大人,還請出示出宮的令牌。”
宋康隻輕輕掀起車簾一角,露出自己的令牌。
看到令牌的侍衛認出這是宋康的令牌立馬抱拳行禮。
“原來是宋大人,屬下這就放行。”
馬車開始緩緩行駛起來。守門的侍衛似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一般,起身立馬跑在了跑車前麵攔住了馬車。
駛著馬車的是宋康的貼身小侍,見此硬攔截馬車不尊重宋康的行為,立馬漲上些許怒氣。
“你這是做什麼!?”
守門的侍衛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徑直走到了車窗旁。
“還請大人掀開簾子,讓屬下仔細檢查一番”
簾子緩慢的被掀了起來,掀開的程度依舊不大,但也完全露出了宋康的臉。侍衛看到宋康臉色白皙,嘴巴也泛白,整張臉上毫無血色。
宋康手捂著嘴輕咳了兩聲說道:“我近幾日染了場風寒,多有不便。”
無需再多說什麼,侍衛立馬就明白了,且也看到了宋康,確認了車上確實是他,淺淺的又往裏麵看了兩分,沒有發現任何,這才完全放他們出行。
出了宮門又行駛了一段距離,縮到馬車最角落的長定這才鬆懈下來,用劫後餘生的表情看著宋康,此時的宋康正拿著帕子卸長定抹到他嘴上的脂粉。
其實按當時那情形,以宋康的身份隻需要露出他的臉就可以,隻是害怕長定被發現。但長定卻怕沒掀簾子這個行為更加讓人引起懷疑,再來個車內大檢查之類的,所以再第二次被攔下之後立馬想到讓宋康裝病這個點子,然後自己立馬縮到最靠外的角落裏。雖然是小伎倆,但實踐證明確實好用。
“幸虧你臉比較白,不然我這脂粉怕是都要犧牲在你臉上了”
“…………”
宋康沒有回應她。
長定這才想到,說一個將軍白怕是像說一個文官不會說話一樣不禮貌,隨即立馬收起了輕佻的語調。
長定掀開簾子,看著馬車正在駛往整個都城最繁華之處的路上。
邊看向窗外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原來出個宮要這麼麻煩,像你們這些文官武官令牌都代表不了你們的身份,還非要見到本人才行。”
宋康若有所思的說道:“其實也不算是”
長定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轉頭看向宋康,不解的問道:“那如果當今聖上讓你們朝下方官員傳個令什麼的,而你這時恰好在別處,需要傳達的事又十分緊急,令牌都代表不了你那該怎麼辦?”
宋康看著長定一臉費解卻又渴望著急解惑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不禁笑出聲說道:“你說的那個情況太不實際,這朝中上下不隻我一個官員,你說的這個問題總會有解決的辦法。隻是這令牌有些情況確也可以代替令牌主人的身份,比如像今天其實是可以的,隻是你也知道最近的宮裏多加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
長定起初隻是單純的對“令牌的用途”這個問題多有不解,但是宋康卻用這事牽引到了丘林雲漠身上,不解的思緒可以說是豁然開朗。
“是啊,若是能讓他出去,又何必將他安置在宮中”長定心裏想著。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樂陽街。長定率先下了馬車,宋康緊隨其後。
樂陽街整個街道十分冗長,長定下車想試圖看下這整個都城最繁華的街有多大卻發現根本望不到頭,一是太長二是人太多。街道像一條長長的蜿蜒的大蛇,卻不是個胖蛇,若是街道沒人過輛馬車的寬度還是有裕富的。隻是最近快要準備過節,街道已經布置的有了些許氣氛,人也自然多了起來,現下要是再想進馬車怕是不行了。
宋康讓小廝先去附近找下能停馬車的地方再與他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