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陳蓓送回太子府,江耀和穀靳向陸府的方向走,到陸府門口時,江耀轉身要走,穀靳突然喊住了他。
“江哥。”
江耀回頭。
“你,小心!”
穀靳猶猶豫豫地,又滿含關心地,說了三個字。
江耀點頭,“你自己小心,和陳蓓一樣,可以死,但不要被奪舍。”
“嗯!”
雖然穀靳不知道被奪舍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但他就是重重應下了江耀的話,黑暗之下,江耀對他來說,就是支撐他的希望。
目送江耀離開,穀靳把小熊拿下來恭敬地請到懷裏,他挪了挪胸口,確保從外麵看不出異樣,深吸一口氣,踏步走進陸府。
陸府寂靜地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又或許是穀靳太緊張了,他總覺得有人在看他,可他來回掃視,也沒看見誰的身影。
他摸了摸胸口,感受到柔軟心裏安定了一些,他向裏走,身後忽然傳來摩擦聲,像是衣物在地上拖行的動靜。
穀靳心裏一個激靈,不自覺放緩了腳步,他側耳聽去,摩擦聲更清晰了。
嘶嘶嘶——
細碎的聲音像食人髓骨的蜈蟲,突然——
一隻手攀上了穀靳的肩膀。
刹那間,穀靳的心髒驟停,他餘光瞥見那隻灰白的枯爪,枯爪正淅淅向下滴落著不明液體,落在地上融於黑暗。
穀靳硬著頭皮裝作沒看見向前走,可那鬼爪力大無比,竟摁得他動彈不得!
沒辦法,穀靳轉身,他做好了看見一個恐怖麵容的準備,可回過頭,什麼都沒有。
“唰”地一下,穀靳臉上血色全無。
月光下,靜謐的陸府,隨著晚風輕曳的樹木青草,不遠處依稀的大門,腳下的石板路。
除此之外,穀靳的目光中再沒有其他東西,可——
穀靳大著膽子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右肩,那隻鬼爪正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肩膀上!
穀靳定在原地,就在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聲帶著疑惑的詢問打散了詭異的氣氛。
“大公子?”
穀靳尋聲看去,是他府中的小廝。
與此同時,穀靳發現肩膀上的鬼爪不見了,他頓時鬆了口氣,麵色好看了許多。
“大公子,你怎麼了?”
那小廝關心地上前詢問。
穀靳淡笑著搖搖頭,“沒事。”
小廝步步走來,離得近了,穀靳看清了他的臉,隻覺得有些熟悉,他隱有回憶地開口,“你是……?”
小廝咧著笑靠近他,“我?我是——”
“嗤——”
餘音下,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匕首狠狠向他刺去。
電閃石光之間,穀靳以本能反應抓住了他的胳膊,刀尖幾乎已經抵進腰腹!
穀靳看著他,趁其不意狠狠一撞,小廝踉蹌兩步,穀靳趁此飛奔而逃。
小廝狼狽地摔在地上,他吃痛地看著自己磨破的手掌,隨即陰森地盯著穀靳逃走的方向。
安靜中,他的臉開始慢慢變化,從那小廝模樣,轉為另一張平凡的麵孔。
他拍拍手站起來,嘴裏嘀咕著大意了,呢咕呢咕著,他忽然頓住了。
目光慢慢下移,隻見自己腳下,多了一道黑影……
……
江耀坐在小劉的住處,付呈和小劉坐在對麵,中間燭火螢螢,氣氛沉默著。
老虎還是沉睡不醒,可生命體征也有,身上無傷,帶進來的儀器也沒辦法檢測這一現象,小劉急得連連歎氣。
“我白天不能留在這裏,老虎一個人在這不安全,付哥你帶老虎回太子府吧。”
出乎意料的,付呈拒絕了,“就在你這吧,我那更危險。”
小劉下意識地皺眉,他看著付呈,付呈隻是隨意一瞥,小劉立刻明白了付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