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黛去到目的地,
找了好一會兒才在角落裏麵才找到變成了酒鬼的宋芝。
宋芝不知從哪學的借酒消愁那一套,傷心了就去灌酒,明明一杯倒,還又菜又愛喝。
此時,酒鬼宋芝醉醺醺的,正眯著眼睛瞧她,“黛黛,我那麼大的黛黛,你怎麼變成了兩個!你是仙女嗎,居然會分身!”
柳黛無奈搖頭。
人沒事就好,她目前還不想再經曆一次去警察局認領宋芝芝的情形。
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麵對麵坐下,柳黛不動聲色地把宋芝跟前沒動多少的特調酒挪到了自己這邊,她看了眼,的確是沒喝多少。
但宋芝就是醉了。
喝醉後的宋芝,要哄著,要陪著。
那她便陪著。
柳黛遞著擦臉的紙,宋芝接過去,抽抽搭搭地擦著眼淚,看上去老實得不像話。
擦著擦著,宋芝開始眼巴巴地望著她,
“黛黛你可能不清楚,其實你以前跳舞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你那時候在舞台上跟個小仙女似的,我就想著,這姑娘可真好呀,我要能跟她做朋友就好了。後來咱們大學一個學校,又在一個宿舍,我可開心了,但我不敢找你說話,不怕別的,就怕打擾到你……”
柳黛視線掠過桌下的鞋尖。
有一個人默默關注自己,最後還成了朋友,說不觸動是假的,
但宋芝每次喝醉了,都不忘絮絮叨叨地給她說這些,喝醉多少次,就說了多少次,等酒醒了,便沒印象了。
柳黛收回目光,起身默默給宋芝倒了一杯水。
醉了的人,思緒都比往常要跳脫。
說到後麵,宋芝打著哭嗝,臉上忽然帶上了掩不住的好奇,“黛黛,我記得,你好像有個白月光!”宋芝忽地想起一張速寫,畫像有些年了,帶著雪鬆香,“我還記著那個畫。”
柳黛覺得意外。
畫是什麼樣子的,她都快忘了呢,柳黛心想。
是雨天,霧色濃重,青年模樣的男人手撐著黑傘,隻露出下頜精致優美的弧線,光影落在傘麵與背景融為一體,很有氛圍感的一幅畫。
也是她畫的最認真的。
可……哪有什麼白月光?
狹長的眼眸微彎,柳黛支著下巴,指尖輕點著桌麵,給宋芝強調,“宋芝芝,其實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很壞,你不要腦補太多美好的事,因為根本不存在。”
她一雙眼眸被頂燈映著,像是碎著點點星光,波光瀲灩的,又清又豔,直把宋芝看愣了,反倒還轉過來安慰她,
“沒事的黛黛,是那男人沒眼光,男人不行咱就換,一個不行那就兩個!”
柳黛愣了愣,對宋芝多了些新的認識。
她還真試過換個人接觸,但沒那麼狂野,在自我認知裏,某些方麵她認為自己算得上一個專一的人。
隻是,柳黛不清楚什麼內容又觸到了宋芝的點,宋姑娘又嗷嗷哭起來了。
這一哄,就哄到了柳黛嘴直發幹。
柳黛點了些清淡的吃的,宋芝哭累了,也開始吃了一些。
吃完後,柳黛便扶著宋芝去洗手間清洗。
洗手台前,柳黛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手機,應當是手上濕了水的緣故,不經意間劃到了一處。
陌生的信息映入眼中,時間大概在數天前——
【假期了?】
【這麼久了,也該回家看看了。】
她還有家?
像是在看一個笑話,柳黛扯了扯嘴角。
她也沒有回消息的意思,麵無表情地點了拉黑刪除。
時間一磨,天就有些暗了的苗頭了。
柳黛覺得兩個姑娘不安全,尤其是其中一個還醉了,走路都搖搖晃晃的需要人扶著。
柳黛正想著怎麼把宋芝送回家。
剛巧,宋芝的手機響了。
宋芝擦完臉,迷迷糊糊去拿手機,聽完電話後,說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