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雪山高聳入雲,雪峰林立,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守護著這片神秘的雪原。
桑祁三人狼狽地站在山腳下向上仰望,看著這座古老而又神秘的雪山……
九州大陸再無景熙帝和越王,兩人糾纏半生,終究掩埋同歸一處。
世人皆不知萬年未化的雪山之中埋葬著大晉最尊貴的兩個男人。
他們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染上了一層灰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心中湧出的悲傷氣息如同彌漫的霧霾,讓人感到絕望和悲傷。
楚執仰望著雪山,嘶啞而帶著一絲無助地聲音喃喃道:“爹……爹,父……親,……你們都不要阿執了嗎?”
桑祁和無言對視,心中盡是心疼和無奈……
那兩人倒是瀟灑去了,留下痛失雙親的無辜稚童和一堆爛攤子。
桑祁摸了摸楚執的腦袋,歎息道:“我桑祁對天起誓,餘生護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楚執靠在桑祁的懷裏,眼角留下一滴悲傷的淚水。
“我……恨你們。”
微弱的低喃聲,令桑祁心裏一緊,一時間沉默不言。
離開昆侖雪山時,氣溫逐漸暖和,但初春還是微帶冷意,刺入肌骨。
進入江城休整時,無言吩咐店家去整幾個拿手菜,當小二端菜上桌時,托盤底下的寒光閃過,桑祁蹙眉,立刻將手中的筷子射向小二。頓時,小二的手血流如注,哀叫連連。
隱藏在四周偽裝成客人的殺手蜂擁而上,一時場麵腥風血雨。
桑祁輕聲在楚執耳旁說道:“乖,閉上眼睛。”
楚執立刻乖巧的將眼睛閉上。
桑祁抱著楚執一越而起,與此同時,拔出沾染無數鮮血的刀連殺數人後,又落在地上,眼中的肅殺之氣令人心驚膽戰。
越來越多的殺手雲集,令桑祁和無言越發招架不住,雖他們身手不錯,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
就在兩人想辦法脫身時,甘澤帶著京衛軍從天而降,桑祁稍微鬆了一口氣,他護著懷裏的楚執,退到一旁。
不消一刻,殺手被京衛軍悉數剿滅。
甘澤抹了最後一個殺手的脖子,將目光看向桑祁,沉聲問道:“沒事吧!”
桑祁搖搖頭,他看著地上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陰暗。
甘澤命京衛軍善後和疏散百姓,安排好一切,才問道:“陛下和越王呢?”
聞言,楚執低頭緊緊抱著桑祁,悲傷在周圍縈繞。
無言深吸一口氣說道:“這裏不方便說話。”
見麵前三人麵色悲傷,甘澤點點頭,示意京衛軍往城外撤離。
來到城外,甘澤滿臉你們不給我一個解釋的表情。
無言看了桑祁一眼,然後又看著楚執,語氣中含著一絲悲哀,“陛下和越王回不來了。”
甘澤險些捏碎手中的刀,陰沉問道:“回不來,是什麼意思?”
見他們不說話,甘澤不自覺提高聲音,“你們說話啊!”
“爹……爹和父親在雪山,回……不來了。”
斷斷續續地沙啞聲令甘澤來不及驚愕於楚執已經可以開口說話,卻被那句回不來了霹得外焦裏嫩。
回不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甘澤呼吸一滯,腦子一片空白,過了許久,他才不可置信地說道:“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無言眼眶微紅,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沒開玩笑,雪原崩裂,他們回不來了。”
甘澤先是臉色蒼白,而後又很快冷靜下來,“那你們如何打算。”
從楚執被劫,再到如今的暗殺,他們都從中嗅到了血雨腥風的味道。
桑祁眼色一暗,“擁立楚執繼位。”
場麵一時沉寂,而後甘澤蹙眉,擔憂地說道:“楚執一直是楚家嫡子,王室怎會同意。”
桑祁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從阿執被抓,朝中一定有人與張大檜勾結,這一切,背後定有陰謀,今日的刺殺便是最好的證明,朝中可有變故?”
想到京中亂成一鍋粥,甘澤歎息道:“陛下離開不過兩月,宗室已經施壓於唐家和甘家,若陛下再不出現,他們將會以謀反為由,問責甘唐兩家。”
桑祁冷笑,“真是好算計,這筆賬以後好好與他們清算。無言,你去越州,調兵進京。”
甘澤蹙眉,“桑祁,這條路怕是不好走,稍有不慎,當萬劫不複。”
桑祁看了一眼楚執,冷然道:“今日的刺殺,日後必不可少,他們都把主意打到阿執的頭上,不爭一把,他們又豈會放過阿執。阿執是顧楚兩家的血脈,生來尊貴,這天下本就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