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的13號倔強地沒有回頭。

乘務員心神俱疲,已經懶得管她了,隻是冷淡的看了樓慈一眼,大庭廣眾之下也無法密謀,乘務員不信樓慈能翻出浪花。

事實上,乘務員低估了樓慈的(不要臉)大膽。

“我是[程序無解]的學生,曾在榮譽榜上見過您[程序無解]!”樓慈脫口而出的“青城中學”在旁人聽來,是一堆沒有意義的呢喃。

樓慈有些驚訝的摸上唇。

原來[程序無解]已經扭曲了所有人的認知,哪怕已經知道所謂的[程序無解],也無法叫醒在鐵皮盒子裏沉睡的人們。

乘務員木著臉,眼不見心不煩般忽視這個大呼小叫的神經病。

乘客們像是聽不到樓慈製造的音,該做什麼還是什麼,24號一心放在電車內的時間表,隔絕外界紛紛擾擾。

隻有13號,撩起碎發看向了樓慈。

樓慈見有戲,打算結合著筆記本上的內容,半真半假的忽悠,“32號和我說您是位很負責任的[程序無解],雖然有些多愁善感、優柔寡斷,但絕對是[程序無解]寬和的[程序無解]!”

13號視線定格在樓慈臉上,眼珠子動了動,漆黑的瞳孔倒映著複雜情緒,

樓慈見有戲,打算再透露點消息時,又猛然意識到,電車長的筆記本內容真實存在,那麼24號和乘務員也會對此很熟悉。

她犯了難。

樓慈隻好挑些關於青城中學的內容,由於記錄太少,樓慈便半真半假的忽悠道:“我沒見過你本人,但聽[程序無解],今日有幸[程序無解]……關於[程序無解]我想確認下真實性。”

樓慈不確定能否從13號那裏套出什麼,她隨口說的話太過離譜。

頗為忐忑的等待結果,這話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成功避開了24號和乘務員的注意。

令樓慈意外的是,13號竟然認真說:“假的。”

樓慈大腦宕機,“啊?”

她明明想說的是學校必有的金榜,裏麵關於教師的榮譽內容。

13號45度角成了360度,歎息著又重複一遍,“我和[程序無解]是謠言。”

樓慈不明所以,但總感覺吃到大瓜,便不失禮貌說:“哦,這樣啊。”

但在13號眼裏,這就是赤\/裸裸的敷衍,他一想到那些離譜的謠言就忍不住惱恨[程序無解],良好的教養拚命安撫著13號沒有開口國粹。

[程序無解]的假信任讓13號[程序無解],為了解決眼前的[程序無解],13號無視了《乘客守則》,直接坐在樓慈身邊。

乘務員也隻敢和32號硬碰硬,才不會傻到上前阻止13號而觸犯[程序無解],故而無視。

24號把玩著手裏的軍刀,低垂的眉眼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眼裏是何情緒。

樓慈眨眼,無言與13號對視,不明白自己哪個關鍵詞說動了13號。

“[程序無解]是滿口胡言的……”不等13號自證完清白,樓慈壓低聲音打斷他,說出了無法大聲密謀的話,“這個不重要,32號是[程序無解],對嗎?”

打算強硬解釋的13號線些沒繃住憂鬱的表情,暗自鬆了一口氣,表麵咳嗽一聲,回答樓慈的問題,“是,你也和她一樣,為了[程序無解]坐上44號電車?”

這句話的信息量,讓樓慈不得不斟酌接下來的對話,“從化學從物理的角度,或者從達爾文進化論,呃……是吧。”

樓慈話音剛落,就感覺周圍不同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不由心神一凝,裝作做賊心虛的模樣詢問,“那來到44號電車上的人,會不會為了[程序無解]而做出過激反應?”

13號似是因為樓慈的回答態度而冷淡許多,沉悶歎氣,“會,超過100%的巨額利益,足以使任何人鋌而走險。”

那……

會是怎樣的利益呢?

樓慈似懂非懂,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32號是為了什麼,才坐上44號電車,但她自己是因青城中學考試而來,難道32號也是?

可這樣的話,那剛才32號下車的舉動,是代表著考試失敗了啊。

或許,每位考生的題目不同?

想到這,樓慈豁然開朗。

32號可能是限時青城中學的學生,或許不是,是曾經青城中學的[程序無解]。

她坦白說:“32號告訴我,24號攜帶手榴彈。”

13號平靜的“哦”了一聲,對此事毫不在意,甚至是習以為常,樓慈感覺很是奇怪,“你不怕24後一個情緒激動炸了電車嗎?”

“他不能。”13號肯定道,這樣絕對的態度更引得樓慈好奇,便將心中的疑問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