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媽生了,是個男孩,全家人都很高興,包括爸爸。
小雪寶很好奇弟弟長什麼樣,悄悄去看了,軟乎乎的好像小猴。
可是小媽媽回來了,看見雪寶懷裏抱著的孩子,尖銳的聲音衝破房頂,把弟弟嚇哭了,小雪寶被嚇的跌坐在地上,但懷裏還是牢牢抱緊了弟弟,沒讓他掉下去,也沒等她反應過來,小媽便粗魯的將弟弟從她懷裏奪走了。
程剛聞聲趕來,奶奶急忙上前去哄孩子,爺爺急問出了什麼事,小媽指著雪寶怒訴哭訴:“我剛剛進來,看到她竟然想要弄死我的孩子,先是害陽陽早產,現在又想殺了陽陽,她才多大啊,心眼就這麼毒,攤上這樣的繼女,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程剛喜得麟子,興奮勁兒還沒下去,一聽兒子差點被害,也不問個明白,抬起巴掌就將小奶團兒扇了出去,小雪寶沒控製住身形撞到了桌子,水盆傾倒澆了她一身,單薄的衣衫瞬間濕透。
小雪寶忍著痛,驚怕又委屈的含著眼淚,為自己解釋:“我沒有,爸爸我沒有害弟弟。”
“胡說!”小媽尖叫:“我分明看到你把手放在陽陽脖子上,他爹,你看她現在就敢下這個手了,長大後還不得更惡毒。”
“哎呀我的乖孫孫別哭了。”一旁哄孩子聽了一會的程奶奶也是黑了一張臉,看雪寶的眼神簡直能剜人,同時在一旁點火道。
“這個喪門星賠錢貨,小梅現在傷了身很難再有,小剛你要再不管管,那以後她要是害死了陽陽,那我們老程家不得絕後了。”
程剛雙目陰寒,被老母親這麼一說瞬感後怕,他連問都不願意問一句,直接抄起一旁的掃帚,掄圓了胳膊一腦門怒氣往雪寶身上撒。
小雪寶從小被打的多了,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以前她可以忍,是因為他們可以沒有理由的打她,她無法反駁。
可她沒有想害弟弟,她不認。
掃帚打在她身上,依舊是憋著眼淚蜷縮著身體倔強的說:“我沒有要害弟弟。”
程剛一聽更怒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雪寶嘴裏從來沒有一句是真話:“沒有要害弟弟你偷偷摸摸來這個房間做什麼,要不是你媽發現的早...小小年紀就能如此歹毒謊話連篇,長大了你還不得殺了我們全家。”
程剛越想心裏越怒,下手也變得不知輕重,房間裏嬰兒的哭鬧聲掩蓋了鞭打聲,直到小嬰兒突然哭暈厥過去,全家人慌了,程剛這才停手,慌忙要把小嬰兒送醫院。
臨出門時,程剛也不忘拎出小雪寶扔到院子裏。
“你好好在外麵反省反省,你最好祈禱你弟弟沒有什麼好歹,否則的話...”
那邊小媽催促著程剛趕緊開車,一家人鎖了房子開車離開了程家大門,獨留衣著單衣渾身是傷早已奄奄一息的三歲小孩留在這寒風徹骨的冰天雪地之中。
小雪寶冷極了,找了個遮風的角落蜷縮著身體禦寒。
以前聽媽媽說過,人死了以後會去天堂,天堂是什麼地方,她是不是也快死了,那樣是不是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大雪說下就下,幾乎將雪寶掩埋在了雪堆裏。
小雪寶隱約間好像聽見了一個聲音像是在喊她別睡,醒來。
可小雪寶睜不開眼睛啊,本能的求生欲,被凍得發青的手指抖了抖,像是在回應那道聲音。
【別睡,你要是死了我不就白投胎了。】
【你要是能聽得到就說話,啊不對,你現在應該快沒意識了,張張嘴會不,你張張嘴,我才能救你。】
小雪寶想活下去,她努力的想眼睛睜開一條縫,同時張了張嘴巴喉嚨裏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
“救...”
在她發出聲音的那一刹那,小雪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有些飄飄然,仿佛像是飛入了雲端一般,身體不在寒冷,一律銀紅色光暈在她周身閃耀中自轉,身後九條如幻影一般的銀白色的長尾互相糾纏的將小雪寶瘦弱的身軀包裹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外出看醫生的一家終於回來了。
小媽對小雪寶依舊還憤恨不平,進門掃了眼院子沒看到雪寶,怒罵了幾聲抱著兒子就進了屋,程剛在院子裏找了一圈,在圍牆下的雪堆裏把雪寶找了出來。
而此時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將一個身著單衣的幼童放到雪地裏兩三個小時可能會凍死,這種天氣,連成年人都頂不住了,何況還是一個渾身是傷的幼小孩子。
他伸手探了探鼻息見還有氣,直接到旁邊水龍頭裏接了一盆冷水往雪寶身上倒去。
蜷縮著身體的小雪寶倏然被一盆冷水給澆醒了,而此時程剛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個小奶娃現在可不是那個可任由他打罵欺辱的奶孩子。
除了封神那會兒,她蘇妲己何時曾受到過這種待遇,好不容易離開天道的看守所投個好胎,沒想到被這麼一個狗東西給帶走挨了三年苦不說,為了保住這條命,她還不得不將神魂與本體分離出來,氣得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謝謝”這位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