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小人大笑，由原本的驚恐，轉變為瘋狂。
但接著，它笑容一滯，目光看向方塵：“是你！你真的沒死！”
“你是誰？”方塵疑惑。
這道血色小人很模糊，看不清麵貌，甚至連聲音都很蒼老，讓他記不起是誰。
“哈哈哈……”
“你果真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死去。”
血色小人發出刺耳笑聲，越發得意：“方塵，你不會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也是，畢竟你們從小就分開了，不記得也是情理之中。”血色小人自言自語。
“你廢話真多。”
方塵看了眼方芸，見她越發痛苦，不想再耽擱，全力催動碎星刺。
“動手吧，我死，她也死，不過你肯定會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哈哈哈……”
看到方塵後，血色小人反而不再抵抗，但笑聲卻是越發滲人。
“方塵，他說得不錯，這印記已經完全與這丫頭融合一體，要是滅殺了它，小丫頭的神魂也會消散。”
寂滅鍾沉聲開口，帶著些許憋屈。
剛才它嚐試強行剝離血印，但發現根本就不可能，如此下去，方芸必死無疑。
“那還有什麼辦法？”
方塵麵色陰沉，隻能收回神魂。
寂滅鍾沉寂少許，道：“隻能將其送入古碑中，或許能夠慢慢磨滅印記，但我也無法保證小丫頭的神魂會如何。”
“古碑……”
方塵知道寂滅鍾口中的古碑，是那塊四方黑色石碑，他問過，但寂滅鍾也不知道石碑的來曆，隻知道即便是它也隻能催動一絲，無法窺其真諦。
用寂滅鍾的話來說，那石碑隻是隱藏在它體內世界，而非是它之物。
“隻能如此了。”
半晌，方塵微微頷首，讓寂滅鍾帶著方芸的神魂前去石碑，自己則是退出空間。
“她到底是誰？”
退出來後，方塵腦海中就一直回想起血色小人的聲音，眉頭緊皺，發現小時候的記憶根本就沒有，一片模糊。
“看來隻能等回去那個地方才能知道了。”
方芸的神魂一時半會無法清醒，那血色小人顯然也不會說，隻能將這個疑惑壓在心底。
最近經曆太多，方塵無心修煉，起身往外麵走去。
此時的北澤城已經蕭條不少，街道上也沒有什麼人影，相比之前，冷清了很多。
“哎，聽說沒有，北澤山一役，四大宗門與散修都損失慘重，死了不下六千人，特別是金妖門，居然連續隕落兩位化元境強者。”
“早就聽說了，而且我還知道，這次去了北澤山的，隻有盤雲宗幾人活了下來，他們要麼瘋瘋癲癲，要麼閉口不談，像是經曆了什麼大恐怖似的。”
“如此說來，那重寶是不是就落在盤雲宗手中了？”
“不清楚，不過三大宗門顯然不會善罷甘休，估計四宗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
路過一個茶攤，聽到幾人在談論。
“三宗嗎……”
聽著他們的話，方塵眼眸冰冷。
辛如霜落得如此下場，三大宗門乃是罪魁禍首，甚至如果不是盤雲宗讓她來，她也不會差點身死，這筆血債，方塵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不過就在方塵準備回去的時候，道路前麵，一道身影讓他停滯下來，嘴角泛起笑容。
“方塵，你果然在這。”
來人正是何秋漪。
此時的已經她沒有了之前火爆氣質，反而顯得十分安靜，裝扮清純，長發披肩，穿著也保守了起來，似乎經曆氣海破碎的事，讓她成熟了不少。
如此看來，她更像是一位大家閨秀，亭亭玉立，相比之前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看到方塵，何秋漪憂鬱的眼眸多了幾分光彩，甚至能夠看到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片刻後，方塵房間。
“方塵，你真的有辦法幫我恢複氣海嗎？”
寒暄幾句，何秋漪才問出心中最為關心的事。
當時方塵給她留下字條，便是讓她來此，這麼多天，原本以為方塵已經離開，卻不想最後倆人還是相遇。
“有……但這辦法或許你不會接受。”
方塵苦笑，雖然知道會麵臨這個問題，但真正到這個時候，他還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