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它影響了。”長留轉過身,不讓白淼淼看見他複雜的情緒。

“所以它到底是什麼?”

長留合攏手掌,給了一個答案:“靈珠。”

“靈珠?”

“就是靈氣幻化成的珠子。”

他掌中的珠子似乎對這個解釋不滿,掙紮了兩下。

長留補充:“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發現你挺愛畫餅的。”這家夥身上的謎團太多,白淼淼雖然好奇但並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她把話題重新扯回:“是它讓劉婉變成這樣的?”

“看看便知。”

長留將一點靈力注入掌心,水墨騰起包裹住劉婉,將她真實的記憶重現。

故事的開始依舊是富家千金與窮秀才不被祝福的相戀,劉婉鼓起勇氣從家中逃出想要與情郎私奔。烏雲蔽月,一隻手從街角處將她單薄的身影拉進巷口。粉嫩的長裙拖拽在地麵染上汙濁。

劉婉再睜眼時,看見滿臉淚水的江孟學。

“江郎,是你嗎?”

“……是。”

“是你……就好。”

劉婉笑著閉上眼。

他們一起回到劉府,江孟學下跪求娶遭到劉父的羞辱,劉婉拉著江孟學的手毅然離開養育自己十幾年的父母。剛開始他們還算甜蜜,隻是漸漸劉婉發現,哪怕有母親悄悄周濟,沒有奴仆伺候,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江孟學負擔了大部分的家務,寫字賣畫的錢也不夠兩人開銷。他想讓劉婉幫忙分擔一些,對方以懷有身孕的理由拒絕。

“我肚子裏可是你們江家的孩子,要是有什麼閃失,可別怨我。”

江孟學眼神複雜的離開了。幾天後,他接受了周姨娘的邀請,為她作畫。

隻是沒想到,周姨娘竟是讓他畫那種畫。

她倒也坦誠,直接對江孟學說:“我對你這個人,和你的畫都沒有興趣。我隻是單純地討厭劉婉。”

一同長大的兩人從小就不對付,周姨娘嫁給大自己三十歲的縣太爺後沒少被劉婉嘲諷,如今劉婉自命清高地覺得嫁給愛情,周姨娘自然不服。

她偏要看,劉婉所謂的愛情是如何在現實麵前低頭的。

隻可惜江孟學答應她作畫,卻隻作畫,甚至不會多看一眼。周姨娘又氣又惱,偏偏越來越拿他沒辦法,反倒是時常看著他的畫出神。

江孟學在周姨娘身邊染上一身桂花香,這瞞不過劉婉的眼睛,她敲響田府大門,下人引路時不小心將茶水灑在她身上。劉婉被迫在田府一身衣裳,摸著熟悉的錦緞她慢慢落下眼淚。田赫就是在這時候進來的,急不可耐的男人抱住她時,劉婉一下就聞出他身上似曾相識的味道,慢慢放棄掙紮。

“江秀才和周姨娘就在隔壁,你說他們會做些什麼呢?”

這句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直到被田赫的正妻揪著頭發一路拖到劉府大門,劉婉才後悔莫及。劉家巨變,名聲盡毀。她徹底沒有回頭路。

她歇斯底裏地撕掉江孟學的畫:“你為什麼不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