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一隊車馬在官道上緩緩的走著,整個道上格外寂靜,隻聽得到馬蹄噠噠和車輪壓過馬路的聲音。前方就是宮門了,突然一隻箭“咻”一聲從暗處破空而來,直直的穿過了一隊人,射進了馬車裏,馬車裏的人悶哼一聲不再有動靜!
“有刺客!有刺客!快,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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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救救兒臣吧,現在隻有您能救兒臣了!”太子跪在底下一遍一遍的磕著頭。
正前麵端坐著一個夫人,挽的一個幹淨整潔的發髻,頭上並沒有繁雜的發飾,為數不多的幾隻發簪步搖也隻是為了彰顯著身份,麵容端莊大氣此刻卻是秀眉深皺,滿麵愁容中透著失望,雙唇緊抿著盯著下麵不停磕頭的人。
一個內侍從外廳匆匆走來,跪倒在地上:“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前朝,皇上那邊隻怕頂不住啦!”
太子更顯慌張了,趕緊往前跪行到皇後腳邊,抓住垂在皇後腳邊的衣角:“母後,母後,您幫幫孩兒呀,孩兒知道錯了,孩兒以後都聽母後,母後救救孩兒呀,現在隻有您能救孩兒了呀。”太子哭的撕心裂肺。
“對了,還有妹妹,母後,就算不為我,您想想涵兒,母後您就我和涵兒了,我如果倒了,涵兒怎麼辦?母後,母後!您想想辦法啊,您一定有辦法的!”太子哭的聲淚俱下,額頭也已經磕得紅腫了。
皇後緊閉了雙眼,而後緩緩睜開,艱難的開口道:“如今隻有一個辦法才能堵住朝中大臣的嘴,平息你父皇的怒火……”
前朝,皇上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的看著大殿上喋喋不休的大臣們。
“皇上,太子殿下當眾行刺,殘害手足,此行為實在是千夫所指,有失太子德行。請皇上廢除太子!”
“秦大人!當眾行刺?大人可有親眼看見啊?道聽途說,人雲亦雲是不是也有失我南延官員的德行?是不是也要請皇上廢黜了秦大人的官銜?”
“你……強詞奪理!本官問心無愧,相信皇上自有定奪!”
“沈大人,雖說我們當眾並沒有人親眼見到,但這百姓間都在流傳,百姓的話不可不聽啊,這太子想要服眾,首先得讓百姓服,這百姓都懷疑太子德行,以後如何安天下!皇上,臣懇請皇上廢除太子,安百姓心!”
“劉大人此言差矣,太子長年在宮中,要出宮行凶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再說了,即便是太子,百姓中見過太子尊容的人就不多,怎的就知道那人是太子?誰知道是誰傳出去的!真要安百姓心,還請聖上查明真相!”
“陳大人是什麼意思?二皇子還能自己傷了自己不成?不管怎樣,太子傷人,殘害手足這是事實!總歸是要罰的!”
其他一些大臣紛紛附議,一些搖擺不定的也悄悄跪到了地上。
“臣附議!太子殘害手足,有失德行,請皇上處罰!”
“臣附議!太子殘害手足,有失德行,請皇上處罰!”
……
皇上微眯著眼,撐著下巴看著大殿下漸漸安靜下來的爭吵,沒有說話。大臣們見皇上不言語,不知皇上作何打算,紛紛略顯不安起來。一時間,大殿內落針可聞。
突然,內侍進來通傳:“太子殿下求見!”
皇上眉眼抬了一下,略顯吃驚,片刻便應道:“宣!”
朝下的大臣們也都是麵麵相覷。
太子著一身素衣,披散長發,緩緩走了進來:“兒臣,特來請罪!”
“有何罪,你且說說!”
太子跪在地上,雙手伏地,額頭磕著地板:“兒臣未能約束好屬下,使其在宮外做出出格之事,管束屬下不力,此其罪一;兒臣未能在賢弟遇害之初,慰問道歉,對兄弟關心不足,此其罪二;兒臣未能在事發第一時間站出來,承認錯誤承擔責任,此其罪三。數罪並下,兒臣甘願受罰!”
太子一直伏在地上,額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聲音從開始的鏗鏘到後麵的哽咽發抖,腦袋裏一直回響著母後的話。
“如今隻有一個辦法才能堵住朝中大臣的嘴,平息你父皇的怒火。平日裏不管你們如何爭,你父皇都不管,唯獨殘害手足是他的逆鱗。渙兒,你一定咬死不是你動的手,對於行刺一事,你不知情。找出一個替罪之人。大臣們無非會抓住殘害手足一事來說,你主動認罪,承認錯誤。”皇後再次閉上了眼,“剩下的,隻能看你父皇如何裁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