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逐奚的腦袋因為吸入藥物的原因隱隱作痛,她剛用力把眼睛睜開,就看到一張俊臉正直勾勾地在麵前盯著自己。

“啊啊啊!”

趙逐奚嚇得立起身往床後一縮,出聲尖叫。

麵前的人好像也因為叫聲嚇一跳,還沒說話,就聽趙逐奚又說“你是誰?你可知本宮是誰?把本宮綁來這裏有何目的?”

說著還悄悄順下耳後束發的簪子,緊緊握在手中。

不管他是誰,要是想對自己不利,她寧願死,也不會讓他得逞。

趙逐奚打量著眼前男子,穿著深灰色皮毛袍子,棕色的頭發全部被固定在腦後,一身裝扮十分清爽利落。

麵容粗獷但卻不失大雍女子所欣賞的俊美,一個銀製鑲嵌狼牙的耳環掛在左耳,使得整個人的氣質多了一絲跳脫。

因為他的存在,空氣中好似還彌漫著一股清爽的青草味。

她肯定她在此之前絕對沒見過這個人。

男子看著趙逐奚明明怕的要死卻又強裝鎮定的樣子,不由得發笑。

“在下海卓彌支,見過固安公主。”說著還把左手放在胸前,微微屈膝,十分標準地行了個草原上的禮。

海卓彌支?

竟然是他,漠北海卓部二王子。

讓趙逐奚驚訝的是聽聞海卓彌支是海卓部可汗身邊侍女所生,並不受寵,經常被他父汗調配在外,這幾年一直駐守在和阿日圖部接壤的海卓部北。

他怎麼會在這?

海卓彌支看出趙逐奚眼裏的疑惑,卻並不打算為她解答“公主不必憂心,請公主過來做客幾天罷了,日後自會送您回去。”

知道趙逐奚還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海卓彌支還沒等趙逐奚開口就說道“明天夜裏就到海卓北了,你可以先吃點桌上的牛乳糕墊墊肚子。吸入迷藥後一兩天都會有點嗜睡,公主吃完可以再休息一下。”

說完海卓彌支指了指床邊小木桌上的奶香香的點心。

趙逐奚點了點頭,環顧四周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馬車上,放下手中的簪子,手腕因為一直緊繃而感到酸痛,剛才太過緊張竟渾然未覺。

趙逐奚眼睛快速眨巴了兩下,困意來襲,瞥了一眼坐在床尾正在閉目養神的海卓彌支。

要害自己早害了,自己就睡一小會兒,應該不會有事兒,趙逐奚心裏暗暗寬慰自己。

剛閉上眼睛那刻,海卓彌支卻乍然睜開雙眼,凝視著呼吸逐漸平穩的趙逐奚,眼裏流動著不同尋常的情緒。

原本隻是好奇大雍公主是何模樣,打算看看就走,誰知鬼迷心竅竟將人擄了來。

有消息說阿日圖迦對這公主不甚在意,想來是他有眼無珠。

若是阿日圖部不來尋這公主,那他是不是可以......

反正自己也老大不小了,父汗不替自己操心,自己操心不就行了。

說是隻睡一小會兒,等到趙逐奚再次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躺在了溫暖的營帳中。

現在這個處境,趙逐奚難免有些鬱悶,雖然自己性命無虞,但要是不能回到阿日圖部,那麼她這顆用來求和的棋子,又會變成再次開戰的導火索。

阿日圖迦會不會來找她呢,她不知道。

又或者海卓彌支說的過幾天送她回去是真的呢,也不知道他說話能不能作數。

趙逐奚深深地歎了口氣,唉,還沒脫離狼窩又入虎穴。

海卓彌支一進營帳就就看見趙逐奚兩片眉毛擠在眉心的樣子,嘴唇微微嘟起,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