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可能不是服毒而亡。”一直默不作聲的楊霄看著牆上的血紅留言,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木寸道。
昨夜的大雨,將一切都洗得幹幹淨淨,空氣也好似清新了許多。在享受著雨後的風景的楊霄得到了個很不好的消息,在一晚的瓢潑大雨中,青龍山滑坡了,將山莊通往四玄鎮的通路給完全堵上。雖已組織了家丁去挖,但要等道路暢通,起碼得三四天的時間。怪不得自己睡時聽見遠處的轟隆聲,原來是這麼回事。算了,三天就三天,自己也不打算馬上離開,正好將這山莊中的謎給解了。
但這樣一來,仵作就來不了了,如放著這麼三天過去,一切證據都會化為煙塵。不甘如此的楊霄和木寸隻好自己動手,又到了這小小的佛堂之中。
老夫人的屍體已被收檢,佛堂中空餘牆上那六個觸目驚心的大字,雖經了一夜,但那血紅的顏色一點都沒褪,反而在濕潤的空氣中更顯得殷紅。
“為什麼?”木寸驚奇的看著背對著自己楊霄,不明白為什麼他在牆邊看了一陣之後,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請木兄過來看看。”雖已斷定木寸是女兒身,楊霄卻不願捅破這層紙,扮為男裝木寸看起來都別有一番風味,也不知回複女裝後該是怎麼樣個豔光四射。
木寸一臉好奇的湊了上去,擠在了楊霄的身旁。
楊霄也往他靠了靠,享受著這份暖味道:“請木兄注意看這牆上的字,這字雖是紅色,卻不是用朱砂所寫成。”
緩了緩,楊霄伸指從牆上刮下一點,送到了木寸的眼前,接著道:“字是用這種粉末所寫,如我沒看錯的話,這粉末應是一種顯影劑。”
“顯影劑?”木寸不太懂楊霄的話。
楊霄想了想道:“舉個例子,如往一杯石灰水中吹氣,這水就會變渾。這就是吹的氣使石灰水產生了變化,而牆上的字也是用了這個道理,這粉末本該是無色的,一定是碰到了什麼,才顯出紅色來。”
木寸想了想,又眉頭一皺道:“那凶手為什麼要用這顯影劑呢?這樣豈不是比較麻煩。”
楊霄點了點頭:“對,你問到了問題的關鍵。凶手為什要用這麼麻煩的手段?這原因有二,並且是互有聯接。”
“原因有二?”木寸瞪大了杏眼,細眉輕挑,等著楊霄給他個合理的回答。
楊霄笑了笑,欣賞著眼前佳人的俏樣,道:“昨天管家是從窗外看見倒在了地上的老夫人,才破門而入。換句話說,老夫人進了佛堂之後就將這門給拴上了。如老夫人栓門時這牆上便已有了這六個字,她還會繼續誦經念佛嗎?所以凶手才沒有用朱砂,而是用了這種顯影劑,這樣老夫人進來後,才會在沒有任何異狀的佛堂內待下去。”
木寸同意的頜了一下首,楊霄繼續講道:“原因二,其實凶手還有第二個選擇,那就是根本就不必在牆上留言,殺就殺了,留什麼言,豈不是麻煩。他之所以費盡心思用上了顯影劑就是想讓大家產生一個錯覺。”
木寸駭道:“什麼錯覺?”
楊霄手往牆上一指:“善動寶藏者死!這六字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所謂的寶藏守護者的身上,但這神怪之說真的可信嗎?凶手費盡心思將顯影劑都給用上,就是要讓大家妄顧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殺人凶手就在我們之間!他想將自己殺人的罪過,推到那根本不存在的寶藏守護者的身上!”
“啊?殺人凶手就在我們之間?”木寸想不到楊霄從這六字留言中得到這麼個結論,這次他沒有點頭,而是靜靜的思索起來。
沉默了一陣,木寸抬頭看了眼正盯著自己楊霄道:“霄兄關於顯影劑的分析,我暫時也找不到什麼可辯駁之處,但霄兄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你會斷定老夫人不是服毒而亡?”
楊霄想了想,道:“剛才我已說過,老夫人進了佛堂之後就將這門給拴上了,如要讓她服毒而亡,就必須讓她喝水或是吃點東西,但這將取決於她自己的意願,如她不吃不喝的話,就不會中毒,而如此一來,凶手苦心安排的案發現場就會失去作用。以此來看,凶手應是用了個手段,讓老夫人必須會在這小佛堂中毒發身亡。從小佛堂的作用來看,要使虔心向佛的老夫人,毒從口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服毒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