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殘月如鉤。
駱天從雷神酒吧出來,已是淩晨三點半了,他整了整衣服下擺,將自己裹在衣服裏快步走進了夜色中。
“******,今天可把大爺給累壞了,這幫妞兒還真能折騰,爺這麼好的身體都快被她們給榨幹了!唉,算了,還是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明天還得來被折騰,真是的,這是什麼世道啊……”駱天嘴裏嘀咕著,走了沒多遠,他已經來到一個岔路口,要回家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城區大道,燈光明亮,還有警察巡邏,對於走夜路的女性來說比較安全。不過駱天不是女性,非但不是,他還是個堂堂七尺男兒!一米八五的身高,雖然身材較瘦,但是從小鍛煉出來的一身結實緊湊的肌肉,還是很有震撼力的,搶他?他不搶人就是好事了。
不過這並不是他不走大道的原因,走大道固然安全,但太繞遠了,走小巷雖然黑了點,但勝在離家近,累了一晚上的他,現在隻想快點兒回家去睡個好覺,以應付十幾個小時以後某些人無度的索取。
輕聲哼著流行小調,駱天快步走進了小巷,寬不足兩米的小巷裏一片黑暗,連一絲光源都找不到,真正是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境界,不過好在駱天白天走過這裏,對小巷的地形熟得很,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當然,現在他閉不閉眼睛都沒什麼區別,反正都看不見。
“十步,九步,七步,六步,五步……”閉著眼睛的駱天一邊哼著小調兒一邊在心裏默數著,這條熟得不能再熟的小巷,駱天早已用自己的步子給它做上了標記,從西邊的入口到東邊的出口,以他正常的步幅隻需要一千三百五十一步就能走完,現在他離出口已是近在咫尺了。
“砰!”
“哎呀~~!”
剛好數到最後一步的駱天,忽然被一個圓乎乎光溜溜的物體撞了個正著,可憐的鼻子被砸得直犯酸,似乎鼻血也有了出來散心的衝動,嚇得他連忙用手捂住了鼻子。
“媽媽呀,這是……”滿腔怒火的駱天瞪大了眼睛,看著撞傷自己的罪魁禍首,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五分鍾之後,駱天的家裏。
“喂,你醒了沒有啊?沒醒就說一聲,我好去洗澡。”駱天對著自己那張睡了十來年的木床說道。
對著木床說話?撞糊塗了吧?
“阿彌陀佛,施主,小僧剛剛醒過來。”木床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聽上去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
不過……阿彌陀佛?施主?小僧?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還得從五分鍾之前說起,駱天受了一記突然襲擊之後睜開眼睛,卻發現撞傷自己鼻子的居然是顆人頭!呃,當然,這顆人頭還長在脖子上沒掉下來。
那是一個光禿禿的腦袋,頭頂處的戒疤表明了主人的身份,這是一個和尚!駱天吃驚的打量了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的和尚一眼,由於和尚撞到他之後摔了出去,身體剛好落在旁邊一根路燈的照耀範圍內,所以駱天毫不費力的看清了和尚的樣子。
和尚的皮膚很白,白得能讓女人嫉妒,但他很瘦,一點兒也不像唐僧那樣白白胖胖的招妖精喜歡。一身白色的李寧運動服讓駱天徹底沒了語言,靠,果然像廣告詞說的那樣,一切皆有可能啊!
駱天並不認為自己有金剛不壞之體而能讓這個倒黴的和尚撞到自己之後昏過去,和尚嘴角的一絲烏暗的血跡說明他有傷在身!躊躇了幾秒鍾之後,駱天彎下腰將和尚扶了起來,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就這麼半拖半拉的將他弄回了自己的家裏,好在路程並不遠,平時隻需要走一兩分鍾就能到了,今天多了一個累贅,速度慢了許多,不過也就走了五分鍾而已。
“阿彌陀佛,施主,請問這是何處?”和尚既已醒來,自然不能再躺在駱天的床上,他輕巧的一翻身從床上躍到地上,盡管在落地的那一刹那身體踉蹌了一下,但駱天的眼睛還是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