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那陛下還挺喜歡四皇子的。”
林辭沒有反駁，也不算同意:“四皇子…有顆赤子心。”
“你還記得，大殿上，為林秀娥求情的那位皇子嗎？”
林曉咽下最後一口，含糊道:“有印象。”
“那位就是三皇子，陛下的幾位皇子裏，三皇子素有賢名，他的生母柔妃，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見林曉疑惑，林辭耐心的解釋道:“柔妃家世不顯，本身是不足為懼，但她在陛下潛邸時就跟在身邊，這麼多年恩寵不衰。”
“況且先皇後尚在時，柔妃就有協理六宮之權，可見陛下與她的情分不同。”
林曉:“先皇後?”
“陛下東宮時的太子妃，榮國公的親姊，純儀皇後。”
林辭努力回想與其有關的記載:“純儀皇後和陛下少年夫妻，伉儷情深，孕有一子，隻可惜壽數不長，在大皇子早夭後，臥床不起，無力管製六宮。陛下便派了柔妃從中協理，待養好身體，再重掌鳳印，但純儀皇後並沒有撐過那年冬日，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林曉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如果真的伉儷情深，又怎麼忍心，在純儀皇後痛失愛子後，又賜別的女人協理六宮的權利?
林辭手指敲擊聲驟停，告誡道:“曉哥，離三皇子遠點。”
林曉:“是因為柔妃?”
“大哥不是說三皇子素有賢名嗎？”
林辭唇角微揚:“賢名隻是外人道矣，人心自古難辨，我從不信人的性格可以毫無缺陷，如果有，就是他在人前偽裝的夠仔細。人都有七情六欲，沒有缺陷，堪稱完美，那是聖人。”
隨著這句話落下，秋月輕叩房門:“公子，早膳備好了，現在要用嗎？”
“進來吧。”林辭一話落下，約莫進來三四個女婢，一人將甜酪收起，餘下幾人手腳利索，轉眼間就擺上四個小菜，兩道湯羹。
修竹院的早膳口味偏好清淡，清炒筍尖，蓮子八寶鴨，白灼生菜，一碟醃菜，玉田紅米粥和雞絲粥。
讓人瞧著，就食指大動。林曉剛被甜酪安撫過的五髒廟，又開始蠢蠢欲動。
“先用膳，今天剛好有你喜歡的雞絲粥。”
林辭移步桌前坐下，秋月立在一側擺筷。
林曉也跟著坐了下來，問了一句:“書房不是不能用膳嗎?”
林尚書嚴於律己，也嚴於管教孩子，該有的規矩，該守的禮，不能怠慢分毫。
縱然是林曉沒有原身的記憶，在眾人的提醒下，對家中規矩也多有耳聞。
秋月給他盛了一小碗雞絲粥，林曉禮貌微笑，這粥熬的濃稠，色香味已經俱全，林曉一接過，香氣撲鼻而來。
秋月笑著回話:“小公子不用擔心，偶爾一次，不起眼的。”
下人們擺好菜後，都退了個幹淨，僅剩秋月一個人侍候在一旁。
林辭平常用的不多，今天陪著林曉，吃的慢點，倒還多食了一些。
林辭低頭用膳，林曉邊吃邊進行頭腦風暴。
背後的人能和蠻人勾結，職位定然不會低，雙方各有所求，才能達成利益關係，太低的職位，蠻人可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