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林曉崩潰了好幾天,最終不得不屈服於人有三急,內牛滿麵的接受了這個讓人有些操蛋的現實。
這邊還沒剛剛接受,那邊夏荷就帶著他那“未曾謀麵”的哥哥走了進來,林曉可謂出生在錦繡窩,林辭隻他一個幼弟,又年齡相差甚大,千嬌百寵的長到如今,出去處理了一趟公事,還未進家門就得知幼弟在閻王殿那邊走了一遭,冷著臉一聲不吭的就趕去那韶光院。
“曉哥可還有什麼不舒服?”
林曉養了幾日,其它都無大礙,隻是這深秋水寒,到底還是留了些病根,穿著白綢中衣,正懶洋洋的窩在被窩裏,適應良好,目前看來暫時回不去,見人來了,乖乖巧巧的坐了起來答話:“沒有。”
林辭見林曉原本有些圓乎乎的小臉瘦了不少,臉色還有些病中的蒼白,麵色不虞的坐在他榻邊,他這個弟弟平日最是嬌氣,一點磕磕碰碰都要在他麵前哼唧半日,如今遭此罪,卻變得乖巧起來,倒是無緣的讓人心裏難受。
又拉起來上下檢查一遍,確認林曉身上沒別的傷處,這才鬆了口氣,臉色也微微放鬆下來,又低聲歎氣道:“是我們平日太護著你,讓你如今竟沒有一點識人的本事。”
林曉也覺得這真是個倒黴孩子,那什麼表妹表姐的都敢跟人家玩,還是有點缺心眼,隻是聽夏荷她們描述,原先這身子跟家裏頗會討巧親近,隻得無賴得拉著林辭的手臂晃著認錯:“哥,我知道錯了。”
“下回我定不會理她。”
“還有下回!”
見弟弟恢複平日愛笑的樣子,林辭又陪了好一會兒,陪他吃了午膳用了藥,才離開去了林尚書的書房:“父親。”
林尚書平日說起來自己這個嫡長子,都是滿臉的驕傲,現下卻是一眼都不想看見他,頭都是疼的,還是溫聲道:“辭哥回來了。”
林辭恭敬不改,照常與林尚書說著此次外出所見,倒讓林尚書有些挨不住,這次卻是自己讓那女人進府才讓曉哥遭罪,林辭有多護這個幼弟他可是太清楚了。
趕忙說了下自己的打算:“曉哥經此一事,你母親那怕是看得更嚴,但我思籌著男兒不能被困於宅院”
“也有心想讓他長長心眼兒,等他病好了,就送去太學吧。”
林辭也覺此舉不錯,但還是有些憂心的問道:“之前我們因著當今的幾個皇子都在太學,所以隻讓曉哥讀了族裏的族學,如今又在此刻將他送去,隻怕母親那邊不能同意。”
說起這個林尚書就來氣,他和長子的官場如魚飲水,卻將幼子教養的如此純良,竟無一點防人之心:“你母親那邊我去跟她說”
“當初我是不想曉哥摻和朝堂上的各方勢力,如今竟給他養成這般不知世事,以後若入官場,就他這個實心眼兒不得叫人分吃了!”
林辭也有這方麵的顧慮,見林尚書生氣隻得安撫道“所幸曉哥年紀小,慢慢教著就是。”
林尚書哼聲道:“叫他多吃幾次虧,他就知道人心險惡了!”
林辭對這個幼弟的上心程度,整個林府都鮮少有人能越過去,因著林曉當年是不足月出生,所以身子本就比旁人弱些,林辭剛入官場時一次外出遇見一個僧人,那僧人直說他氣運無雙,假以時日必居高位,造福社稷。
又道隻可憐他一手足,二人磨難由他一人擔下,說罷那僧人就轉身離開,林辭多次找尋也未得,隻是從那之後,林辭再見幼弟,除了疼愛還時常感覺虧欠,隻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所有災禍。
林辭離開書房,看著外麵這偌大的府邸園子,他年少入仕途,自此仕途亨達,無災無病,如那僧人所言。
而曉哥卻是體弱,他們一家養他可謂比養姑娘還精細,卻也還是小病不斷,如今又要讓他自己去那太學,林辭心中可謂不是滋味,天子近臣,嗬,林辭苦笑著搖頭,竟是護不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