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一襲大紅色長袍的李歡何隨意地甩了下長袖,身形筆直,負手而立,瞥了一眼身後恢複行動的林陽,李歡何冷厲道:“蔣守信!你預謀傷害本宗主的‘兒媳婦’,到底意欲何為?”
蔣守信狠狠地剜了李歡何身後偷笑著的林陽一眼,哪還不知道自己落入了林陽的圈套,恐怕自己早就被這個狡猾的晚輩給盯住了,否則李歡何怎麼會出現的如此及時?
這李歡何是五內境的高手,縱觀來看,也是落日鎮一帶的頂尖武者,而自己才剛剛突破四內境中期,根本不是李歡何的對手,隻能先暫且退一步再說。
蔣守信暗忖著,翻手收起金劍,麵無表情的拱手道:“李宗主誤會了!老朽隻是認錯了人,並非想對林掌門下毒手……請李宗主莫要見怪,老朽告退了!”
老狐狸想跑?林陽輕哼一聲,既然他都肯舍身把這個老狐狸引.誘出來,又豈容這個想殺他的老狐狸跑掉?
想到老狐狸和女邪武之間的貓膩,其中肯定有見不得光的事情,幹脆趁機推波助瀾,讓李歡何來對付這老狐狸。
一念至此,林陽立即道:“李宗主,你別聽這個老狐狸瞎說,他之所以要對我不利,是因為我有天晚上無意間撞見他把一個女邪武殺了,裏麵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他現在才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滅我的口!”
蔣守信一聽,心中愈發心虛,當即怒叫道:“李宗主你切莫聽信這奸猾晚輩的讒言,什麼女邪武,老朽根本沒有聽說過!林掌門,你說老朽殺了一個女邪武,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你真是老糊塗了吧,你都要滅我的口了,明擺是做了虧心事!”林陽抱起雙手,嘲弄的說著,隨即正色的望向立在身前的李歡何,肅然抱拳道:“李宗主,剛才的一幕你見到了吧,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我早就被他滅口了!林陽懇請李宗主為我做主!”
做主?蔣守信雙眼裏透著絲絲森寒,索性來個死不承認,不緊不慢的道:“口說無憑!沒有便是沒有。老朽方才已經說過,是認錯了人,並非是想對林掌門你下毒手。況且,老朽身為落日鎮的副鎮主,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老朽問心無愧!”
蔣守信的言下之意,林陽和李歡何哪還不明白,蔣守信畢竟是一鎮之副主,乃是官府中人,如果誰想要動他,就要考慮下他背後龐大的官府勢力。
林陽看著表情若無其事的蔣守信,心中暗罵,還真是個老狐狸,這不認賬的本事也夠牛的。不過,林陽不怕這老狐狸抵賴,他還有一記殺手鐧沒出,便嗤笑道:“老狐狸,你以為你是副鎮主就厲害了?我告訴你,你想抵賴是不可能的!隻要不是瞎子,明眼人都知道你心存不軌,做過虧心事!”
蔣守信徹底被林陽的話給激怒了,他冷哼不語,背起雙手,倒想看看林陽能使什麼陰謀詭計來對付自己,到底自己是北辰域王室冊封的正統命官,就算林陽有李歡何撐腰又如何?諒李歡何也不敢跟官府中人公然作對,那也就奈何不了自己。
此時,李歡何那雙渾濁的老眼閃動精明的光芒,還時不時輕撫著下巴的胡須,不動聲色的問道:“小陽,你還記得那女邪武有什麼特征麼?”
林陽平靜道:“那天晚上,那個女邪武似乎想要吸收所謂的陰氣,結果女邪武錯把我當成女人,沒有吸收成功,然後女邪武就被這個老狐狸一劍砍掉了腦袋。我還記得,那個女邪武企圖謀害我的時候,我能感受到身體內有股清涼的氣流滑過……而且,我記得那個被老狐狸殺掉的那個女邪武長相頗為漂亮,好像在鼻子旁邊還長有一顆美人痣!”
“吸收陰氣……美人痣……是她!!原來東西落到蔣守信手裏了……”李歡何聽了,老眼頓時一亮,看向蔣守信的目光裏悄然多出了幾分貪婪和殺意。
被林陽道出那晚的情況,蔣守信察覺到李歡何望來的不善之色,哪裏還站得住,不著痕跡地往後退開,並再次揚起手中的金劍,沉聲警告道:“李宗主!老朽乃是北辰命官!你可別聽信這小輩子虛烏有的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