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母有錢的時候總是喜歡去打牌,養父有錢的時候就總是會去喝酒,喝完酒之後養父就會跑到她屋子裏耍酒瘋用酒瓶子打她,嘴裏說一些汙言穢語。
養母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什麼也不說,但在養父要找東西打她的時候,養母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把柳條枝拿過來。
“明大強,老娘可是跟你說過了,打她出氣可以,但是不可以打臉,村東頭的老王可說過了,要是打傷了臉,那就不值那位數了。”
養母對著他比劃了一個三。
養父心裏鬱氣難耐,但到底沒舍得對那張臉打過去,畢竟要是被打不好看了,就賣不出去了。
她那個時候還真的要感謝那個色眯眯的老王頭,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活到那麼長時間,也不會……清清白白的做人。
夜裏疼痛難忍,她時常會發出哀嚎聲,大概是因為時間長了,男孩也知道了,或許是看她可憐,每一次男孩就會拿著梯子站到牆上,在養父母不在的時候給她送上那麼一點跌打損傷藥粉。
家裏永遠都不會有飯菜,小小年紀的她隻能去外麵的垃圾桶裏麵翻找瓶子,可是每次賣瓶子換來的錢全都被養母給拿走了。
“你個小賤蹄子,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給我點錢怎麼了?我要去外麵打牌,再給我撿點東西換錢去,你要是敢獨吞,老娘撕爛了你的嘴。”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換來的隻是一頓毒打。
“呸,就這點錢還不夠老娘玩兩把的,真不知道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女人一臉嫌棄的數完錢,然後把錢放到了褲子兜裏麵,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隻剩下了餓著肚子的她。
“小木子,沒吃飯啊,要不要叫哥哥,哥哥給你一點。”
牆頭那邊傳來了陳煜那扁欠扁欠的聲音。
她那個時候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回屋裏去拿塑料袋了,出來的時候,牆頭上的人已經不見了,家門口的泥地上麵,一個包子被塑料袋包裝的嚴嚴實實的,就放在了她麵前。
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她快速的把包子拿起來,吃一口竟然發現裏麵的餡兒全是肉的,她這是第一次吃到純肉餡兒的包子,吃著吃著,忍不住淚如雨下。
趁著沒有人,她快速的把包子吃完,胡亂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之後,拿著塑料袋就去了外麵的村裏。
那是她第一次感覺到陌生人的善意,以前村裏的人也有過,隻不過養父母一家實在是太胡攪蠻纏了,得知有人給她吃的之後,挨家挨戶的全都鬧了一遍,那些人實在沒有辦法,後來遇到她都會躲著走。
以前她還有能夠吃飽的時候,但現在她隻有餓肚子的份,她那個時候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第一頓飽飯了。
後來村裏的第一個大學生出來了之後,為村子裏爭了光。
校長那時候很高興,保證說,隻要村子裏有一個哪怕是學生的,無論是男是女,他都可以說她去上學。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知識改變命運,不是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