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30,好像不是個普通的日子,伴隨著哇哇的哭聲,一個女孩在一個小鎮上的醫院出生了,好像預示著開始的命運不是那麼好,淺塵,這個女孩的名字,90年代好像重男輕女很普遍的現象,淺塵的爸爸希望是個兒子,媽媽不是很有主見,每天都是以淚洗麵,最後奶奶做主說“給別人吧,剛好你舅奶奶說有戶人家媳婦生不出來,家庭條件蠻好的,不會虧待小孩的”,說完歎了一聲,淺塵的爸爸一聲不吭,其實是讚成的,媽媽看看丈夫,看看婆婆,抱著孩子嗚嗚哭著,還在月子裏的女人,眼睛已經哭腫。
外麵的天慢慢的黑了,沒有夜生活的氣息,家家隻有暖黃的燈光,在這個寒冷的冬夜,幾乎感覺不到任何溫暖,淺塵的小臉凍得通紅,她還是安穩的睡著,在客廳的家人坐一起商量著,淺塵的去處。“我不同意”媽媽再一次發表意見著,但是沒人理睬,舅奶奶在客廳坐著,“撐著小孩小不認識人給人是最好的,他們答應你們給你們一萬塊,這個價格已經很不錯了,錯過了也沒有這個好事了”90年代一萬塊已經是筆巨款了,爸爸明顯心動了,他看了他媽媽,他母親會意,
“我們是同意的,隻是這個孩子還在吃奶,要不要等等-----”
舅奶奶立馬說“不需要的,人家會喂奶粉的,你們要是同意立馬就要抱走的”,
奶奶有點訕訕的,“媽我不同意,”媽媽看大家一點沒有重視自己的意見,這次聲音大多了,“我不同意,你們要是敢送走我就要報警”這次媽媽真的發狠了,她知道她不強硬點,這個孩子保不住了,指望不上丈夫了,她說完立馬跑到房間把門鎖上了,這個孩子她必須保住,這麼艱難的生下,別人輕輕說聲抱走就抱走,她不想以後被別人罵畜生不如,抬不起頭做人了。
這個事情就這樣擱置了。
慢慢的淺塵長大了,在她三歲的時候,媽媽又懷孕了,為了這個孩子能順利的出生,媽媽躲到了遠在外地的舅舅那,計劃生育的年代,家家隻能一個小孩,媽媽被發現隻能被送走打胎,所以她隻能躲起來,這個骨子裏溫柔善良的女人,雖然保住了女兒,但是還是沒逃過時代賦予她生個兒子的使命。小淺塵就這樣被丟在了老家,丟在了奶奶家,爸爸媽媽一起去舅舅那了。三歲的小淺塵,還不太懂得媽媽不在,她可能要過一段苦日子。奶奶大多數是不管的,提供一點吃喝就不得了了。
隻會玩泥巴的年紀,每天都是鼻涕直流,衣服也是舊舊的,她不知道爸爸媽媽去哪了,隻知道媽媽說去接小弟弟了,說會給她帶糖回來。她等了很久,媽媽都沒有回來,慢慢的她也忘記了,她生下來就有點呆呆的。小淺塵在奶奶疏於管理下,生病了,每天咳得撕心裂肺,奶奶也是不管的,可能因為不喜歡她媽媽連帶著也喜歡不起來小淺塵吧。還好淺塵的外婆來了,看到淺塵耷拉個腦袋,瘦的沒有二兩肉,當機立斷就把淺塵帶回了家,如果外婆不來,淺塵還能不能等到媽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當一縷陽光照射大地的時候,小草紛紛露出嫩綠的尖尖的時候,媽媽帶著弟弟回來了。淺塵已經四歲了,看到媽媽那一刻,她直接躲了起來,也許是害怕也許是害羞,她一直沒有出來,媽媽是愛她的吧,也許也不是那麼的愛吧,人生總有取舍,顯而易見淺塵不是被選擇的那一個,這一年因為家裏兩個小孩,媽媽躲生的,是要罰款的。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因為罰款最後一個櫃子都被搬走了。舅奶奶又來了,這一次媽媽沉默了,她隻是抱緊懷裏的弟弟,默默的低下了頭。
被送走的一個月,媽媽在掙紮著,她總是忘不了淺塵最後的眼神,晚上也睡不好,她於是找到舅奶奶家,是心安也好,還是愧疚也好,她總想來看看淺塵。像時光裏那一抹慢鏡頭,小小的淺塵撕心裂肺的哭著,再也沒有那麼慘烈的哭聲,整整哭了有一個月,舅奶奶說因為淺塵大了,一直哭,不聽話所以沒法送走,剛好你來了,你帶回去吧,你不來我也是要送回去的,媽媽就這樣帶回了小小的淺塵。在這一刻,媽媽是鬆了口氣的,再也不需要受到良心的譴責了。
轉眼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九歲的淺塵帶著弟弟一起上了小學,按媽媽的說法,因為淺塵比較呆呆的,晚送一年對她也好點,,淺塵對於記憶裏的事情是毫無印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