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冉溪忍不住笑出聲來,往日裏那張冷豔高貴的臉也顯得柔和起來。她以手掩唇道:“師妹,有些事心裏清楚就好,不必說出來的。”
池樂冰睜著雙無辜的大眼睛道:“難道我又說錯什麼話了嗎?”
“沒有沒有。”柴莫桑笑的腰都要直不起來道:“你說的完全沒毛病。”
傅遠道也很心累。什麼時候這丫頭也變精了?硬的行不通,就來軟的。於是他提議以在座各位以抓鬮的形式來確定這三名弟子的歸屬。這下總沒問題了吧。
“不行,我不同意。”
話音剛落就聽見梅驚鴻急切的反對聲。傅遠道被煩的也沒什麼好脾氣,皺眉道:“又怎麼了?”
一天天的能不能讓他多省點心。
梅驚鴻心想掌門師兄這回是鐵了心要給他們塞弟子,偏偏自己手氣又差得要命,心思百轉千回間突然靈機一動。
他嘴上說得很漂亮道:“師兄,您說的確實有道理。隻是這種收徒方式雖然極具創新性,卻仍然難免叫外人說我們有那啥。”
傅遠道看他一副扭扭捏捏似乎有所顧忌不好說的模樣,滿臉不解道:“有什麼?”
梅驚鴻俯身湊了過去,嘴唇動了動。傅遠道還沒聽清,不耐煩道:“你聲音大點。”
“有黑幕。”
此話一出,在座眾人的臉都黑了。柴莫桑哪裏受得了這氣,直接一掌拍碎手邊的茶盞,怒罵道:“梅驚鴻,你真是烏鴉嫌豬黑,人醜事還多。還黑幕,我呸,要不要點臉。”
某人趕緊舉起雙手表無辜道:“不是我說的,這不是怕外人亂想嘛。”
柴莫桑一個斜眼橫過去,從鼻孔裏哼了一聲道:“那倒不見得吧。”
“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同門。”眼見著又要吵起來,傅遠道瞪了罪魁禍首一眼道:“你有話就說。”
“不如索性就換種方式,讓弟子抓鬮。退一步……哦不,退一萬步來說,我們天一宗向來是一個自由,開放的門派。關於擇徒一事,我覺得也應該給弟子一定的自主選擇性。畢竟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嘛。”
柴莫桑被惡心的又翻了個白眼:“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聽著就那麼膈應人呢。”
“小師弟,你真是這麼想的?”
萬萬沒想到平日裏一點也不靠譜的小師弟嘴裏竟能說出這番話,傅遠道簡直要驚掉下巴,眼神狐疑道:“不會是因為你那千年不改的爛手氣吧?”
被說中心思的梅驚鴻臉不紅心不跳地倒打一耙,控訴道:“掌門師兄,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傅遠道低下頭來認真思考一番。
好吃懶做,好逸惡勞,偷奸耍滑?
柴莫桑補刀道:“哼哼,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梅驚鴻憋了一肚子氣,聞言冷聲道:“我勸某些人不要狗眼看人低。”
柴莫桑無所謂道:“實話實說,我可不幹昧良心的事。”
梅驚鴻頓時抓住了把柄告狀道:“掌門師兄,有人說你昧良心。”
柴莫桑氣的吹胡子瞪眼睛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信口雌黃,歪曲我的話。”
瞧著火星又要燒起來,傅遠道四十五度望天,很是惆悵的歎了口氣,望向那躍躍欲試的攪屎棍道:“驚鴻師弟,你少說兩句吧。”
一個時辰後,大殿正中央最後留下的三人輪流抽簽。雲痕抽中了縹緲峰,顧清風要去望月峰。
葉無憂一抬手就發覺眾人小心翼翼的視線落了過來。打開紙條,裏麵赫然寫著千刃峰三個大字。
腦海裏叮的一聲響起,而後是係統熟悉的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