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高中後山。
“雲懷宜,你錯就錯在多管閑事。”
“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憐憫麼?一副施舍的鬼樣給誰看啊。”
“去死吧!”
幾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生狠狠地抓住雲懷宜的頭發上下扯動,將她摁進臭水溝裏,為首的女生腳踩在她的頭上,不斷碾轉,鮮紅的血液流淌一地。
雲懷宜隻感覺頭混沌地發疼,疼痛感使得她麵部扭曲,劇烈掙紮著想伸手推開那隻死死釘在頭上的腳,可是她手腳被捆綁住動彈不得。臭水溝裏的水時不時浸沒她的鼻子,堵進鼻腔,一股窒息感迎麵而來。
女生目光陰狠,嘴角病態地笑著看雲懷宜毫無作用的掙紮,她很享受折磨人的過程,每次看到別人在她腳底下痛苦絕望呻吟,空虛的內心便能獲得極大的滿足感。她陰惻惻笑著說:
“疼麼?還有更疼的。好好受著。”
“好好享受這美味吧。嘻嘻。”
她掰開雲懷宜的嘴向裏塞入腐臭的死老鼠,手裏拿著木棍狠狠地將死老鼠捅進去她的咽喉裏。一下兩下三下......,樂此不疲,直至血肉模糊。
\\\"不要。\\\"
\\\"救命啊!\\\"
雲懷宜瞪大雙眼,嘴角血肉撕裂傳遞出撕裂心髒般的疼痛,讓她發出驚人的慘叫聲,淚水從她漂亮的眼睛裏墜落,滑過駭人的傷口後消失在淤水裏,漸漸地她明亮的眸子變得灰暗,失去了生機。她死都不明白為何會遭受這樣的非人折磨。
摁住雲懷宜的女生心裏咯噔,眼看雲懷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深深埋在水底,足足三分鍾也不曾掙紮出水麵,鬆開手探了探鼻息,嚇得跌坐在地上:\\\"老大,人死了,怎麼辦?\\\"
聽到她說這話,“老大”轉頭看向坐地上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女生,拍了拍手厭惡地將雲懷宜用力踢開:“怕什麼,扔到後山山洞裏喂野狗,這輩子也不會有人發現。”
......
雲懷宜離體的魂魄定定地站在原地看施暴者良久,眼裏透露著不甘,手裏做著抹脖子的動作,說出的話與她美麗溫柔的氣質有點違和:“別讓老子在地下看見你們單著走!非把你們生吞活剝了不可!”
陰差駿黑的臉沒有任何情緒,自做勾魂使以來看慣了生離死別,有被車碾死的屍首分離,河裏泡成巨人觀的,各種死狀都見過,他看不懂雲懷宜的情緒,隻是執行著程序用勾魂鎖牢牢地套在她的脖子上說道,:“走吧,該上路了。”
“陰差大哥,能不能別套脖子?整得跟牽條狗似的。”雲懷宜央求。
眼眸對上,陰差就看見雲懷宜那張慘白可憐兮兮的臉,第一次有人跟他提要求,他下意識地將鎖鏈解下,轉而綁在雲懷宜手上。
見陰差大哥如此通情達理,雲懷宜的眼睛亮了亮,男人容易對弱小的事物產生憐憫心,鬼也是,她整理了一下情緒,抬頭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柔聲靦腆地問:“能不能等我報複完她們再走?”
“不行。”陰差果斷拒絕,詫異地看著眼前唇紅齒白,長相乖巧的女生。
被拒絕後的雲懷宜聳拉著腦袋瓜子,像極了一隻悲傷小狗:“行吧,來日方長。”
走過層層階梯,入目的是黑漆漆的地下甬道,有鬼來燈才亮起來,鬼流量並不多,窸窸窣窣地走來幾個,在原地站了會便走了。
上鬼鐵是要買票的,到月台的時候陰差放下手裏的鎖鏈對雲懷宜叮囑道:“你站在這裏不要走動,我去給你買張票。”
雲懷宜無所謂地聳聳肩,看著自己這一身傷雖然沒有缺胳膊少腿,但是內裏的器官已經被毆打出血,走路一瘸一拐的也跑不到哪裏去,索性低下頭摳手指上的倒刺。
鬼差買好票出來的時候隻看見雲懷宜靜靜的站在原地,低著毛茸茸的頭,與周圍環境隔絕,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渡了一層金色,乖得不行。他怔了一下,走過去輕手牽起鐵鏈帶著雲懷宜邁入了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