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和孟祈玉在常叔家後院裏挖出了上次埋在土裏的兩貫,臨近回村的時候又取了5貫出來,她把五貫錢給了常叔,挖出來的兩貫錢先還了點給翠嬸長海治病的錢,孟祈玉還想把長海的食宿錢也一起補給翠嬸,但是翠嬸沒要。

“翠嬸,這是我租地的錢。”孟祈玉把一貫錢塞到翠嬸懷裏。翠嬸一驚,“哎呦,哎呦,這可太多了,玉,這樣吧,每畝田我收你20文,不含賦稅,5畝我每月就收你100文可好?”

“行,沒問題。”

就這樣,孟祈玉在地裏開始研究起了種地,她要抓緊這六月最後一點時間種下毛豆,其餘的時間就是在“寫”聊齋。因為八月開始的科舉考試,堂哥孟祈川搬去了書院學習,全家人的重心全在他身上,很少有時間來管孟祈玉,孟祈玉就趁著這段時間溜去常叔家請教翠嬸如何種地。

一切都歸於平常,除了堂妹孟祈竹時不時找她麻煩,孟祈玉實在是不懂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天天屁事沒有,天天除了盯著她,就是動不動去大伯那告她的狀。就因為這個,孟祈玉被留在了家裏哪裏都不許去,去自己田裏的時間都少了不少。

“地裏草除好了沒有?你要這麼喜歡去那個搞白事的人家家裏,你直接改成他們的姓就是了,還姓孟幹什麼。”孟祈玉懶得關心孟母的陰陽怪氣,拿起農具就往自家田那邊走去。

孟祈玉邊哼著小曲邊開始幹活,忙了一會兒,正準備去草棚那邊倒碗水,邊照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上來就想抽走她手裏的農具。

孟祈玉疑惑,死死握緊手裏的農具,抱怨道:“你幹嘛?”

“我想幫你.......”邊照擔心孟祈玉生氣,就支支吾吾的,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孟祈玉看他這樣,撇了撇嘴,放下了手中的碗,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追女生的方式真不怎麼樣。”說完又回去幹活了。

“玉兒,我回去想過了,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是如果就因為你上次說了幾句重話我就放棄得到你的原諒了,那我真的太不是個東西了。”

孟祈玉詫異,“都過去了,還說這些幹嘛呢?”

“不,我要說。”

“可是,和我說真的沒什麼用啊!這其中的緣由我也很難和你解釋,總之,你哪涼快哪待著去吧!要是覺得你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你心裏記住就好。”

“我沒太明白。”

孟祈玉看著他歎了口氣,她懶得再解釋什麼,繼續忙著割雜草。邊照看孟祈玉沒說話,自己總得做些什麼讓她原諒自己,便又開始念起了他的......情詩。

邊照念的詩,有些是自己寫的,有些是他背的。孟祈玉看他一直在背詩,心想,古代男子求愛都是這樣的嗎?

就這樣,她在地裏待了多久,邊照就背了多久,“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你等等你等等,你背的是什麼?”

“白居易先生的長恨歌。”

“你知道這首詩講的是什麼意思嗎?這種情況,你念首蒹葭蒼蒼白露為霜都比念這首詩強吧?”

“蒹葭我背過了,而且玉兒你知道的,我讀書不太行,秀才總考不上,我娘親也總說我沒出息,就空有這一身武藝了。”

孟祈玉舉起鐮刀,示意讓邊照先聽她說,“你剛剛說這是誰的詩?”

“白居易。”

“你知道白居易?”

“香山居士,這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那他還活著嗎?”

“這我不太清楚哎,不過這首詩傳誦了有很久了,最起碼有五六十年了,這詩寫的真好,我可喜歡那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了。”

這首詩傳誦了有五六十年?這首詩寫的是唐玄宗和楊貴妃,安史之亂都過去這麼久了,唐朝總共才幾百年啊!孟祈玉看著邊照,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直言地說道:“邊照,你別考科舉了,去參軍去吧!”

邊照有些沒反應過來,疑惑地摸了摸頭,“你說的是去參加武舉嗎?”

“對,去參加武舉,去當大將軍,封侯拜相,這樣你娘親就不會說你沒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