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天的風並不冷,加上在這樣兩山夾一溝的山溝,就更加不會冷。風吹過雖不冷但還是有力,吹彎了溝邊的小草,也吹響了山路的樹枝,發出不同的聲音,再配上山溝裏橫七豎八的屍體,給人一種在哪怕是夏天,山溝裏也陰森森涼嗖嗖的。
仔細的觀看,才發現地上屍體,卻應該不是老百姓,雖是穿得五花八門,但有得身上有軍裝,而且跟著屍體一路往前望,會發現倒下的雙方,屍體成追擊狀,應該是一支在拚命的逃,一支在努力的追。
而且還在追與逃之間,應該不斷發生劇烈的交火。因為從密麻的彈坑,死人,以及數量眾多的彈殼,都可以推斷出雙方,爆發了劇烈的交火,而且打得很急,戰場都沒有人來得及打掃,一地的武器,丟得滿山溝都是。
突然一個彈坑裏,一個仰麵躺下的青年孩子,直愣愣坐起來,媽呀,咋屍了!幸好山溝裏冷清清的,四周除了死人,就沒有活人。要是有活人在,那還不被嚇個半死!
這具青年孩子屍體,坐了幾分鍾,眼睛才慢慢睜開,雙眼布滿了血絲,都一邊在喘氣,一邊在咳嗽。突然,手也動了,青年孩子用手輕揉自己的胸口,一會從胸口掏出一個布包,布包上有條像鞋帶的小繩,戴在脖子上。青年孩子慢慢取下,戴在脖子上的小繩和布包。
布包上麵有兩個洞,打開包緊的布包,原來是包得緊緊的二十元銀元,就這二十元的袁大頭銀元,卻已被打爛了六塊,裏麵居然有兩顆子彈頭,卡在銀元的側角,不錯,真險。
小孩應該是,把二十板銀元包緊。用繩帶當項鏈帶在胸前,兩枚子彈打在,胸前銀元的側麵棱上,一枚銀元的直徑39毫米,近四厘米長,子彈沒有從側麵穿透銀元,這不得不說奇跡。而是卡在了銀元上,差點把銀元割成了兩半,實在太幸運了。
而且是兩發子彈,同時打到才行,否則一枚子彈先到,把銀元打翻排列,如果不是側麵,而是正麵,子彈一定會穿透,最多三毫米厚的銀元,造成傷亡。讓這小子撿了一條命。
“哎”的一聲痛苦大叫,小孩緊抱著頭,過了好一會。
“去你個香蕉八辣,老子剖你個西瓜。”青年張口應該是在罵。
青年終於明白了,自己穿越了,穿在這個十五歲,快到十六歲的青年身上,而且是一個扛槍當兵的,不錯是一個叫李小兵的,川軍軍閥兵上。至於誰的部隊不知道,李小兵本人沒念過書,也就認識很少的字。
在這小子記憶裏,從小沒見過父親,母親告訴他,父親在外做生意,和村裏孩子打架,別家孩子罵,說是他父親,跟別的女人跑了,罵他是沒人要的孩子,反正這十幾年沒見過。
母親卻說父親,隻是在外做生意,一定會回來。從去年開始,母親身體不好,他拚了命的種地,上山去打獵,也掙不了幾個錢。母親的藥錢很貴。
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村東的馬大叔,介紹了一個,好掙錢的門路。馬大叔原來是在背著家人,在外麵當兵油子,騙村子裏人說,在外做些小買賣。隻不過賣的不是東西,而是在賣自己。
四川常年在打仗,到處都在招兵,馬大叔是在這家當幾月,領了安家費,一兩個月的軍餉跑了,又去那裏一家當,弄到錢了又跑另一家。
這幾年不停的換地方,遠的聽馬叔吹牛,連外省都去混過。有時還把部隊發的槍,偷回來賣給當地的袍哥。馬叔說這樣的亂世,我們這樣做也是逼的。為了掙錢救母親,便和馬叔開始混兵油子,這才混上第三盤,就掛了。
當時部隊夜裏行軍,遭遇敵人的打伏擊,部隊徹底打亂了,隻能一還擊一邊跑,跑著跑著自己回身開槍,被兩槍同時擊半中胸膛。
強烈的衝力,把自己衝到身後,迫擊炮炸出的坑裏,(本來就有一個坑,又被炮彈炸了一下)前胸後背都遭受巨力,造成心髒驟停,直接給洗白了。讓後世一個,生活在新時代的,混球給穿越了。
後世這混球叫李文斌,也是地道的川人。名字取得好,可惜文不成,武又吃不了苦,趕上好時代,又遇上了勤勞父母,吃穿都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