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啪的一聲,茜格莉徳的頭被扇得偏向左邊,淩亂的長發貼在臉上,嘴角溢出血絲。
茜格莉徳嗤笑一聲,並沒有任何恐懼的情緒。
她深紫色的眸子像老鷹鎖定獵物一般,銳利地射向艾勒,她的親生父親。
“你打我啊,繼續。”她猛的抓住艾勒懸在半空的手腕,男人的手腕不知道比她粗了多少倍。強烈對比之下她瘦弱地像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
“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我看我死了你怎麼和你最敬愛的國王交代,怎麼和那群追隨你的狗解釋!”
“敬愛”二字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說完用力甩開艾勒的手腕,抹了一把嘴角轉身離去。
“茜格莉徳·斯賓塞!你別忘了你姓什麼,別忘了我可是P國最受尊敬的護國大將軍!!”
艾勒像一頭炸毛的獅子,瞪圓了眼睛鼻子不斷吐氣。
看到女兒毫不留情的背影,艾勒突然想到什麼。聲音突然冷靜低沉下來。
“你不是一直在調查,你母親當年死亡的真相嗎……”
“你說什麼!?”
茜格莉徳猛得轉身踮腳揪住艾勒的衣領,眼裏激動的怒火熊熊燃燒。
皎潔的月光穿過幾片巨大的彩窗玻璃,或明或暗地灑在大殿之內單膝跪地的人影上。
“為何還跪著?你對那叛國賊的女兒心生憐憫了?還不速速領命起身。”
說話的是Moonlight國家,M國的國王陛下。
男人臉上歲月沉澱的皺紋,不怒自威的雙眼,上位者從容的姿態,無一不表現著他現在的成竹在胸。
視角順著男人往下,一頭顯眼的白色長發半垂下來。
晦暗不明的光線也抵擋不住此人英俊過人的容貌。
纖長的睫毛在湛藍的瞳孔下投出兩片扇形陰影。一雙迷倒無數少女的桃花眼,此刻正盯著宮殿潔白的地磚。
優秀高挺的鼻梁下是形狀優雅完美的薄唇。少年身姿挺拔,一手放在心口,一手背在身後微微攥緊,暴露出他此刻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少年以最忠誠的姿態單膝跪地,嘴角卻固執地繃緊。
“父親,就算要威懾P國,您也有更好的方式。對一個身世淒慘且不受百姓愛戴的女子下手,實在不是什麼上上策……”
國王皺眉,微抬了抬頭示意一旁的皇宮侍衛。
立馬就有兩個人上前,一人手裏拿著金色龍鞭,上麵布滿倒刺。
“王子陛下,得罪了。”
國王身體向後一靠,以一種輕鬆的狀態輕輕開口。
“你們尊敬的王子陛下以下犯上,違背父命。當以軍法處置。”
話音剛落,王子一條腿的後膝蓋被人踹了一腳,變為雙膝跪地的姿勢。
右後方的侍衛手起鞭落,帶起一道勁風。
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氣力。
常年武力排名第一的王子殿下。背後受到這樣厲害的一鞭也隻是晃了晃身形,隨後穩住,背脊沒有半分的低垂。
國王不滿他這倔強的態度,自己的兒子,M國將來的繼承人,必須是個對父王唯命是從的頂級精英。
於是國王沒有喊停,左後方的侍衛雙手拉住王子手臂,另一個侍衛一鞭一鞭的抽打穿著聖潔服飾的王子。每次都抽在同一個地方。
直到血滲透冬日厚重的衣物,背後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最外麵的衣服已經被抽得了裂開。
“Samuel·Bonaparte,你願不願意接受這個任務,遠赴P國刺殺護國大將軍的女兒?”
塞繆爾·波拿巴。
塞繆爾——在希伯來文中的意思是向神請求,亦指幸運、被祝福之人。
塞繆爾嘴角流下鮮血,滴到潔白的瓷磚上顯得格外刺眼。
“是……兒臣接受這個任務。”他想行單膝禮,踉蹌了一下手立馬撐了下地麵才沒有摔倒。
塞繆爾深吸一口氣,對國王行以M國示以服從的單膝禮,右手握成拳貼近左心口,代表著願為國家獻上一切。
“塞繆爾·波拿巴,將永遠聽命於父王,永遠效忠於M國,永遠不背叛眾生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