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之事僅天帝、上始神尊、淮序和蒼尋四人知曉,並未昭告眾仙諸神,因而九重天依舊一片祥和,但內地裏的波詭雲譎,便不得而知了。
淮序三人是直接回到仰光殿的,並未驚動旁人。
蒼尋和清疏坐在殿中,淮序則是去往內殿更衣,準備收拾一番一會兒去拜見天帝。
百無聊賴之際,蒼尋瞄準了淮序案桌上的棋盤,招呼清疏過來:“來來來,小清疏,過來陪我下局棋。”
清疏麵露難色,但還是走近過去,小聲道:“我不大會,蒼尋神君不如等淮序出來?”
蒼尋聞言將頭搖得如凡間孩童拿在手上耍玩的撥浪鼓,全身都在抗拒,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師兄的棋藝,乃當之無愧的天界第一,在他手上,我可討不到好。”
“下棋嘛,還是勢均力敵的好。”蒼尋說著說著,自顧自地將棋盤擺好,歎息道,“我自己跟自己來吧。你可在邊上看著,學學,今後我來仰光殿,便有人可陪我對弈了。”
“是。”清疏落坐在蒼尋對麵,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對方一手白子,一手黑子,自己的左右手對弈了起來。
蒼尋的棋局開始沒多久,淮序便出來了,見清疏和蒼尋坐在棋盤邊上,一時好奇也走過去瞧上一眼。
清疏聽到腳步聲,抬頭一望,見是淮序,先是一愣。
淮序換下了在滄煦峰日常穿的常服,他本就不在意著裝,先前在滄煦峰,是如何舒服便利如何穿。但今日要去見天帝,還是需多加修飾,穿得正式些。
淮序三千青絲不再是用玉簪簡單挽起,而是束了發,以一頂秘銀發冠束起,顯得精致莊重。衣裳則是換上鑲有鎏金絲線的月白長袍。腰間束著一根錦緞腰帶,腰側墜著兩段錦帶,好一個翩遷君子。
清疏愣神過後,意識到自己失了態,見淮序神色無異,便衝他一笑,毫不吝嗇地誇道:“淮序今日穿的這身,真好看。”
蒼尋聞言手上不穩,手中拿著的棋子“啪”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淮序倒是麵色如常,他早已習慣了清疏的直白。
“小清疏,難道先前師兄穿的便不好看嗎?”反應過來的蒼尋棋也不下了,眸光微轉,準備逗一逗清疏。
清疏一聽急忙搖了搖頭,略帶急切地解釋道:“我沒這麼想。淮序先前穿的素淨,天然去雕飾。而今日換的這身華服,與先前的大不相同。但淮序生得好看,自然穿什麼都好看。隻不過自成一格,各有千秋。”
淮序聽著心裏頭暖暖的,似是春風化雪,他輕咳一聲,挑眉看向蒼尋,指責道:“好端端的,你逗他作甚?若是閑得慌,便去將你先前承諾的法器做出來。”
“這個不急,我心中已有了大概樣式,不出幾日便能做出來。”蒼尋將棋子收進棋簍裏,他已有多日未曾見過天帝,也該跟著淮序走一趟紫霄殿。
“還是先去一趟紫霄殿吧,免得帝君念叨,這麼幾個月下來,要是再來多幾次,我可受不了了。”蒼尋起身催促著淮序動身,他向來隨性慣了,自沒有見天帝前花心思在拾掇自己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