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是這麼跟你說的？”方汝熙聽得氣不打一處來。
聞黛悶頭喝著酒，臉頰泛起紅暈，難為情的努了努嘴：“差不多吧。”
方汝熙追問：“那後續呢？後續如何？”
聞黛低頭哂笑：“沒有後續了。”
隻聽方汝熙罵了一聲，“黛黛，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她捏緊手裏的易拉罐，咬牙切齒：“我真的搞不懂這個周故梵了，他倒是適合去演戲，好叫人給他頒個影帝獎。”
聞黛心突地一跳。
自從那天他們不歡而散之後，聞黛每次見到他跟撞鬼了似的刻意避之。
聞黛搖搖頭，難免有些自嘲。
此時的方汝熙終於發覺眼前人的不對勁，她一針見血：“你不會是……”方汝熙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好像愛上他了。”
聞黛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直到眼睛有些發澀了才轉移視線。
方汝熙慌了神：“聞黛，這愛也分好多種。萬一你對他隻是一種好感呢，就比如首先他的外在條件，其次他的性格，總之……哎呀，就怕是這種假象迷惑住了你的心……”
“汝熙，這次我很清楚我的心。”聞黛的聲音很輕。
輕得瞬間消失在夜裏。
……
“周總，今天太太這麼早就睡了，裏麵燈都是黑的。”李然停好車。
後座的男人低頭捏了捏眉心，抬眸望了眼車窗外，別墅四周是完全而徹底的黑暗。
平常他回來的晚，聞黛每次都會給他留燈。
到底還是鬧脾氣了。
燈也不留了。
他走過玄關，西裝外套被他隨意丟在沙發上。隻見他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又起身，伸手拿著衣服走進洗衣房。
每次聞黛見狀都要嘮叨他好幾句，比如：鞋子要整齊放在鞋櫃裏，外麵的髒衣服不要隨便就放在沙發上，要幹洗的就放在髒衣簍裏等等。
此時他才發覺自己一係列破天荒的行為就像是被她養成了習慣。
周故梵手撐著頭，閉目靠在沙發上，客廳沒有開燈，這個姿勢他保持了良久。
他從西褲口袋裏掏出手機，映入眼簾的手機壁紙直擊人心。
是張他與聞黛前段時間爬山時的合照。
當時他們已經爬到了金頂，身後的李然喊住他們，倆人轉頭的瞬間就被他拿著單反相機“哢嚓”一聲捕捉到。
鏡頭裏的聞黛頭發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眼神柔美，氣質溫婉。身旁的周故梵眉眼如冰峰，給人一種清冷的疏離感，一身休閑裝扮的他又十分隨意。
聞黛擅自給他設置成了屏保。
周故梵點開和聞黛的微信對話框，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好幾天前。
他點開查看她的頭像。
照片中戴著報童帽的她懷裏抱著一隻柯基蹲在地上，盡顯一副眉眼彎彎，笑眼盈盈的樣子。
這張照片是他隨手拍的。
周故梵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輸入法上停了又停，來來回回輸入著。
直到最後，他也湊不出一句話。
……
落地窗打下來一縷縷光影，聞黛微翹的睫毛輕顫，不禁微微皺眉，一陣來電鈴聲攪了她的好夢。
周故梵，醒目的三個字。
聞黛摸尋起手機，朦朧的眼忽然瞪得老大，她稍不留神，舉起的手機重重砸在她的鼻梁上。
“嘶～”聞黛吃痛，接起電話。
另一端就傳來周故梵清冷的嗓音，語氣很是冷淡，又有些涼意：“你在哪？”
接著直奔主題：“鍾姨上樓叫你吃早飯發現你不在房間，你出去了？”
他頓了頓，“還是昨晚根本就沒回來？”
聞黛打了個寒顫。
她緩過勁來，輕輕咳了一聲，嗓子略幹，聲音略顯沙啞：“我……昨天喝斷片了，現在在汝熙家。”
餐桌上男人收緊的下顎微微放鬆，他目光一凝。
早上他在庭院坐了好一會兒，雖說今天是周末，可都日上三竿了，卻遲遲未見聞黛的身影。
還是鍾姨上樓叫聞黛吃早餐之時，這才發現聞黛根本就不在家裏。
話落，聞黛轉了轉眼眸，看了眼時間，她直起身，有些忐忑。
另一端的周故梵沉默半刻，薄唇輕啟：“還在跟我生氣？”
聞黛閃過一絲錯愕，她耷拉著腦袋。
是……也不是。
“沒啊……”
她哪敢跟他生氣啊。
她隻是氣自己不爭氣罷了。
周故梵放下手裏的書，輕“哦”了聲，慢條斯理道：“我先去公司了，回來的時候我讓尹洋去接你。”
聞黛無語凝噎，果斷掛了電話。
這死男人……
揣著明白裝什麼糊塗！
聞黛起身走出房間，就看到陽台上的方汝熙正在做瑜伽動作。
“我跟你說，昨天她抱著我罵她那個老公的樣子，真的是要笑死我了……”方汝熙仰頭整理笑掉的麵膜。
聞黛走過去，就看到她在和甄佳葉打著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