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查耳突然看向聞黛：“聞小姐，有幸看過幾場你的演出，很精彩。”
聞黛自然是聽多了客套話的人。
“謝謝。”
“沒想到聞小姐這麼年輕就已經結婚了，方便問一下你丈夫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嗎？”查耳又問。
聞黛喝了口水：“他是生意人。”
“原來是做生意的，看來聞小姐的婚戒他是花了不少心思。”
聞黛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鑽戒。
方汝熙一臉羨慕道：“不要提了查耳，你要是給我這麼一個極品鑽戒，我跟你吵架我都扇自己巴掌。不行了不行了，再說下去我要羨慕死了。”
飯局結束很快，一行人從餐廳出來。
“真不用送我，你們先回吧。我打個出租車就好了。”聞黛再次推辭。
方汝熙不放心她，執意要送。
聞黛拗不過剛要說話，電話就響了。
“喂？”
“還在芙蓉府？”
聞黛蹙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電話那頭的周故梵唇角輕勾：“王經理看到了你，剛同我微信上說了。”
難怪查耳結賬時說是被免單了。
“剛跟汝熙在一塊吃飯，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方汝熙做了做口型：“你老公？”
聞黛點頭。
“我來接你，馬上到了。先去裏麵等我，外麵冷。”說著，他掛斷了電話。
方汝熙見狀也隻好作罷：“黛黛，你到家發個消息啊，那我們先走啦。”
聞黛沒等多久，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停在路邊，周故梵落下車窗示意她上車。
“怎麼不在裏麵等我？”
聞黛扶住車門坐上副駕，車裏的木質香味夾著一絲香煙味。她細細地撇了眼車內，配置低調奢華，幹淨寬敞。
其實聞黛很少見周故梵自己開車。
聞黛倚靠著座位，一天的疲憊暫且被拋到九霄雲外。
聞黛：“也沒等多久。”
車子平穩運行。
“累了？”周故梵偏頭看了她一眼。
“有點，今天怎麼是你自己開車？”
“我在附近辦點私事，知道你在這邊，順便來接你。”周故梵言簡意賅。
車子行駛在梧桐街道，如今已然三月，街道的梧桐樹長出了嫩葉悄悄孕青了。
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周故梵輕瞥了她一眼，語氣有些清冷：“聽王經理說，包廂裏還有個男的？”
暗灰色的天空濺起一片白蒙蒙的霧，宛如飄渺的白紗。
聞黛動了動喉嚨，看向他。
“他是汝熙的男朋友，是個畫家。”
周故梵對方汝熙的印象很難不深刻，她在他與聞黛的婚禮上喝醉了酒，歇斯底裏地拉住他，讓他發毒誓以後一定會對聞黛好，當時場麵鬧得還挺滑稽的。
周故梵沒說話，點了點頭。
聞黛下車是被叫醒的，她兩眼惺忪，伸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麵前的男人側身撐著車門似笑非笑著已看了她片刻。
“到家了。”
她著急下車，起身沒注意腿上的包包和外套，便一並掉落在地上。
聞黛彎腰低頭欲要撿起來，果不其然的跟周故梵的頭撞到一起。
聞黛吃痛，下意識摸了摸頭。
周故梵笑了，就是這麼一笑，聞黛耳根子順著發梢微微發燙，麵色泛著點紅，鼻尖似乎還發散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
“冒冒失失，我給你拿著。”
聞黛呐呐地點頭，走在了前麵。
……
聞黛吹完頭發，從壁櫥拿了點零食準備上樓，轉眼就瞥到了庭院裏的身影。
周故梵直直地就那樣站著，他的身影漸漸融入黑夜，手裏的香煙被他點燃了許久，抬手打著電話。
聞黛微微皺眉。
她很少看見他抽煙。
聞黛的腳有些不聽使喚，徑直走了過去。
溫少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薑瑉浩那孫子又出國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國外有個未婚妻啊？”溫少琛估計嘴裏還吃著東西，含含糊糊的倒也能聽清個大概。
周故梵吸了口香煙，無聲地笑了笑。
“他那是去參加學術研究，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幹正經事？溫老爺子讓我給你介紹的那幾位，真沒一個對你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