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揚的視線從她清如秋水的雙眼下移到紅潤的香唇,喉結不自然的滾動幾下——這大半夜的,她還穿著浴衣,這算是勾引嗎?

天啊,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定力第一次受到如此嚴峻的考驗,隻覺得渾身的血液在亂湧,快要克製不住了。

蘇可瑩依舊笑意盈盈,隻是眼角的餘光無意間掃到他半支起帳篷的下身,這才微微離開他幾寸。

張慕揚見她後退幾分,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竟抓住她還放在自己耳邊的手貼到胸口。

不怪他大腦*,從小到大都是中規中矩的好學生,第一次遇到美色的引誘,當然會心猿意馬。

隻是張慕揚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舉動很失禮,他立刻坐起身,訕訕的放開手,喉嚨幹幹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蘇可瑩隻看著他,耐心的瞪著他下一步反應。

“那個……你睡不著嗎?”沉默的氣氛尤為尷尬,張慕揚終於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不敢看身邊的美女。

“嗯。”隻回了一個鼻音,蘇可瑩依舊看著他。

“那……”張慕揚緊張的抬頭看向屋頂,眼神始終不敢落向身邊人,“今晚月色不錯……”

這句話一說出來,就覺得似曾相識,張慕揚手心的汗都出來了,他說了一半,突然發覺這木屋的框架好高。

從樓頂開出的天窗和臥室的吊頂來看,這木屋應該還有一層才對。

張慕揚突然拉過蘇可瑩的手腕,站起身,拉著她往屋後的門走去。

蘇可瑩一言不發的任他拉著,兩隻狗也默默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像影子一樣。

開了屋後的門,看到的是一個很寬大的木製走廊,而右手側,就是一個通往閣樓的樓梯。

張慕揚牽著蘇可瑩的手,往樓上走去。月色溫柔,他飛快的心跳也終於稍稍恢複正常。

小小的閣樓幹淨整潔,頂端都是透明的玻璃,爬滿了綠蘿,裏麵充滿了夜來香的味道。

借著乳白色的月光,清楚的看到裏麵放著兩個蒲團,還有一個小小的茶幾,放著土陶的茶杯,牆壁上掛著顯目的大大的“禪”字。

沒有開燈,借著溫柔的月色,張慕揚拉著她坐在蒲團上,沉默了半晌,終於說道:“我……我曾經很喜歡一首歌。”

蘇可瑩看著他,她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對張慕揚所有的舉動隻是順從。

“其中有一句歌詞是……我隻能給你一間小小的閣樓,一扇朝北的窗,讓你望見星鬥。”張慕揚的聲音有些幹澀,因為緊張,他的坐姿很僵硬。

一抹笑容跳進蘇可瑩亮若星辰的眸中,漸漸擴散開來,將她脂粉未施的臉染上一層絢麗的光彩。

“啪、啪”,蘇可瑩抬起手,讚許的拍了起來。

“很好,就是要這種感覺。”

張慕揚終於舒了口氣,放下了幾絲緊張和羞澀:“我明白了,你放心吧,還有幾天的時間,我一定好好努力。”

“撲哧”,蘇可瑩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這副樣子真像是小學生要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

張慕揚被她炫目的笑容奪去了實現,呆呆的看著她片刻,急忙低下頭,有些靦腆的笑笑:“那……今天先去休息吧?”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蘇可瑩說道。

“哦,好。”張慕揚起身,舉步往外走去,他總覺得氣氛有些微妙,不敢再和她單獨待下去。

“張慕揚,”看見他走到了門邊,蘇可瑩突然喊道。

張慕揚轉過頭,看著她。

“謝謝你。”微微彎起眼睛和唇角,蘇可瑩真心的說道。

張慕揚抿了抿唇,幾秒之後,轉身走去門去。

蘇可瑩收回視線,抬頭看著月明星稀的夜空,有一下沒一下的撫mo著果果厚實的後背,眸中不知是滲進了清冷的月光,還是反射著孤寂的星光,流瀉出一絲悲傷。

這個閣樓,是許睿最喜歡的地方。每到夜裏,他會坐在這裏,讓她枕在他的腿上,為她說著故事或者唱著歌。

可是,那個比月光還溫柔的男人卻說也不說一聲就離開了她,隻留下這些悲傷的回憶,在深夜將她一圈圈的淹沒。

好不容易才埋葬起來的記憶,又開始在心底深處瘋長,蘇可瑩躺倒在閣樓上,伸手蓋住自己的眼睛。

對許睿還沒能遺忘,許堯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