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夢驚醒,何北往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因為那個夢而如此失神驚魄了。
他還記得夢中,那十三個背影是那麼的無力,在自己麵前往他人的刀口上撞去,也忘不了他們十三人用自己的性命做注,去賭了何北往這六年來的大夢驚醒!
何北往忘不了那些逝去的同宗兄弟姊妹,也忘不了自己是這個大梁國中人人喊殺之輩!隻因自己姓何!雀首何氏子弟。
看了看四周,何北往隻感受到了一望無際的黑暗,也對,這六年來他都隻在這黑蟻山上,睡在這他也不知道叫什麼名的山洞裏,餓了就找野果或其他可以抓的飛禽走獸,渴了就去附近的溪流裏喝幾口,如同一頭站立形走的野獸,何北往環顧四周完後又繼續躺下,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突然,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音,打破這片寂靜!
何北往如條件反射般起身跑向洞中深處,在這隻有月光照耀的黑夜裏,何北往知道隻有先占住陰影下的一方才有利!這是作為何家子弟的基本功也是入世教條。
“影雀首一脈果然好規矩,哪怕是多年不遇人事,仍然如此謹慎,我等分脈自歎不如啊,自歎不如!”不知從何處傳來也不知何人,但這句話的信息量卻是激起了何北往心中的千層浪!
何北往麵無表情隻是淡然道“既知雀首脈,想必是其他分脈行走?”
“鵑雀首 阮玉”洞口處走來一人,那人似有六尺,但不仔細看根本分不清楚男女,全身一漆黑衣,自報名號。
“先前是阮玉唐突,攪了何兄的美夢,實在是冒犯!”阮玉這話用的是丹田所發之聲,以鵑雀一脈的易容易聲之術來混淆何北往的視聽,何北往無法去判斷眼前之人姓別,所以心中的警惕性又高了幾分!
“鵑雀一脈,善雌雄難辨,口中密,袖裏刀”何北往心中突起一絲寒意!
何北往眉頭一皺,但因為在月光無法照及的深處,那名為阮玉之人並沒有察覺到這個動作。
阮玉見何北往沒有回話,輕輕笑了笑道“主脈已經下達了命令,命我們其餘十二脈務必找到你,並把這東西給你!”
說著隻見阮玉從袖口向深處中扔出一把折扇,何北往右手做勢接下,發現扇柄處係著一枚泛著紫光的小珠子。
“這是!”何北往自然認得這是什麼,心中驚恐萬分,這是影雀首一脈質子之物!見此物者,為他人眼下囚,籠中雀。
“主脈讓你去玄夏求學三年,在此期間入玄夏玄陽學府求學三年”阮玉頓了頓後繼續開口到“期間你百無禁忌,但不管生死,暴露出你影雀身份,那就自信了斷,三年後若你能回來,影雀一脈將重新恢複你天下行走身份。”
阮玉這時雙眼泛起紫光,手中不知何時端著一壺酒毯,輕放至腳下,便往洞外走了出去,但卻又輕說了一身“天下行走,不要忘了你的根腳,明日會有人來尋你給你安排規劃的,我雀首十三脈不會忘記也不會尋不到自己的天下行走的,收起你的小聰明。”
何北往看著阮玉放下的那壇酒,心中思緒萬千,過往種種,恍如昨日,原來自己早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