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說。
當時流行的一句話是沒有最強的劍甲,隻有最強的人。
或許有調侃之意。
但也有幾分不甘人後的豪邁。
同時也透露出一點,劍是可以成長的。
玄王級育劍圖所化之劍,亦可蛻變為更強存在。
上一世華夏之中就有一位牛人,以黑鐵為始,蛻變至紫耀。
心不在焉的陳宗一路快步,回到了那個熟悉的爛地方。
家?
有人生在光亮裏就以為世界都是光亮的,根本無法理解有些人的生活有多糟糕。
你說家是溫暖的避風港,飛鳥倦時的暖巢。
可對於陳宗來說,家是一個他隻想盡快逃離的深淵,一個再也不想回來的地獄,如果可以,他情願不來人世。
推開貼滿廣告的門。
旁邊的牆壁被紅油漆潑下‘還錢’二字。
熟悉的酒瓶橫七豎八的躺在每一個角落。
客廳裏的電視是壞的。
廚房內的冰箱滿是黑色汙垢。
一點煙火氣也沒有。
臭烘烘的尿騷味從一些酒瓶裏傳出。
沙發上,記憶裏那個酒糟鼻,常年油膩亂發的父親依舊醉醺醺的躺著。
再次見到他,恍如隔世。
陳宗的父親是一個嗜酒如命,且沉淪賭博無法自拔的混賬,大部分時間是醉醺醺的,但凡清醒,不是去賭博,就是在想辦法搞錢然後再去賭博。
多數時候,他都會輸錢。
回到家裏後就會拿陳宗撒氣,一頓頓毒打。
至於母親。
他見都沒見過,聽過世的爺爺說,人是受不了家暴,在某個夜晚偷偷逃走了。
陳宗從不想念母親。
畢竟她將自己帶到這個糟糕的世界後,也沒有想過帶著自己一起離開。
或許有苦衷,但他不關心。
再者,從爺爺的口中聽來,對方也是一個混賬玩意,不然也不會和父親混在一起。
曾經的陳宗因為這樣的環境,自卑內向且膽小,麵對凶惡的父親根本不敢反抗,唯一的念頭就是報考學校,遠遠離開,再也不回來。
而今,經曆過奇跡大時代的他,已然脫胎換骨。
冰冷的目光如看待一個陌生人。
抬步走過滿是酒瓶的爛地,他推開熟悉的房門,和自己的狗窩久別重逢。
爺爺是唯一對他疼愛有加的親人。
知曉自己兒子什麼秉性,是以曾偷偷將一張存折交給他,裏麵有八萬塊,是他被兒子榨幹後偷偷存下的,死前再三告誡他一定不要讓孽障知道。
角落的破紙箱裏,陳宗翻出一本一年級的語文課本,存折就藏在裏頭。
隨後他又找到自己的身份證,最後看一眼自己的房間,轉身就走。
咣當當……
酒瓶被碰倒,發出動靜,驚醒了沙發上的孽障。
許是賭徒的天性。
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陳宗手裏的存折。
“你手上的存折哪來的!”
“啊,一定是死瘸子留給你的對不對!裏麵有多少錢!快給老子!”
說話間,他起身衝上前來,伸手就要搶奪。
而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存折時,陳宗毫無征兆地操起桌上沒有開蓋的酒瓶,重砸對方腦門!
砰!
爆裂的玻璃碎片以及炸開的白色酒沫,讓本就狼藉的大廳看起來更加糟糕。
突遭暴擊的孽障第一時間沒有感覺到痛苦,懵了!
他不理解、不相信。
這還是陳宗嗎?
終於,他回神了。
痛苦呻吟的同時麵露猙獰,像是要吃人,操起凳子就往陳宗頭上砸:“曹尼瑪!小兔崽子,吃豹子膽了是吧?敢打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椅子沒有落到陳宗身上,被他一個巧妙的走位避開。
被酒精掏空的身子,在慣性作用下難以站穩,往前摔跌而去,撞在牆上。
“媽的!”
罵罵咧咧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後腦勺被人按住,狠狠地往牆上懟去。
砰!
一下。
腦內震蕩。
滿身酒氣的家夥眼神沒了神采,癱軟在地,絲滑入睡。
“從今天起,你沒兒子了。”
對著昏迷不醒的家夥扔下這句話後,陳宗走出房子,關上門,嘴角習慣性的揚起一抹淺笑,迎向奇跡時代!
全然不在乎裏頭那人的腦袋還在淌血,無人理會的話,會不會因失血過多而開席。
“世界,爹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