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辰這才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是你說的。”
薑硯看向他。
“永遠都不準離開我。”蕭胤辰低頭,默默而堅定地說著。
聽了這話,薑硯便笑了,忍不住打趣道:“可宮女年歲大了,總要出宮嫁人的,你總不能把我綁在皇宮一輩子吧。”
她本來不過是說了一句玩笑話,蕭胤辰聽了,臉色卻變得嚴肅起來。
“我不想你嫁給別人。”蕭胤辰看著她的眼神異常認真。
薑硯微微一怔,想要在他的眼底看到些玩笑的成分。
那雙異常清亮的眼睛竟然認真得可以。
薑硯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趕緊去搬吧,晚了要凍壞了。”
蕭胤辰卻輕輕歎了口氣,收回目光。
“外麵天冷,你就在這待著,我去搬。”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蕭胤辰便走了出去,獨自踏入了風霜之中。
入夜。
薑硯為兩個人的房間都點上了炭火,冬夜總算不再那麼難熬,薑硯坐在炭火旁,盤算著日後之事。
她盤點了陳喜叫人送來的這些東西,比她要求都各多了一擔,她一定要找個機會感謝陳喜。
這樣一來,他們隻要省一點,就能夠再堅持一個月多一點。
但那之後呢?
這一個多月,除了頭一次,她又被蕭衍喚去四次,總共五次,換取這些東西,可如果沒有下次了呢?也許蕭衍這會兒連她長什麼樣都忘了,一個月後,她又該如何呢?
薑硯想得頭痛,隨即熄了燈鑽進了被窩。
不管了,今天想不出的事,明天再想,好不容易有了炭火,她要好好地睡一個暖和覺才是。
這一夜,薑硯睡得格外香甜。
幾日後。
薑硯一連起早幾天,而在這一天,總算在那扇小門外再次見到了陳喜,同上一次一樣,她站在那裏一直等到陳喜說完了話,其他人散去,才敢走了過去。
“陳公公。”薑硯走上去,小心翼翼恭恭敬敬。
陳喜頓了一下,這才開口:“是你啊,有事嗎?”
薑硯這才將手裏精心用綢布裹好的東西,遞了過去。
陳喜看著她手裏的東西,臉色便沉了下去,一抬手便將它打飛。
薑硯沒想到會如此,被嚇了一跳。
陳喜卻是看著她發出一聲冷哼,看著她的目光又冷了幾分:“主子厭倦了便是厭倦了,這般死纏爛打可不應當,竟然賄賂到我這來了,裏賣弄裝著什麼?銀票麼?既是要從我這討好的,裏麵的東西怕是不輕吧。”
方才他揮手,裏麵的東西就這麼輕飄飄地甩了出去,他便猜想是些銀票。
薑硯臉上一陣發燙,卻還是強忍著委屈,故作平靜:“奴婢拿不出什麼銀票,隻是想感謝公公那日多給了些吃食,又見公公走路腿腳有些不便,才趕工做了雙護膝聊表謝意,惹公公生氣,是奴婢考慮不周了,還請公公別放在心上!”
說完,她便忍著委屈恭恭敬敬作了個揖,而後趕緊離開。
陳喜微一怔愣,剛要說什麼,卻見那小宮女卻已經快步跑走了。
他這才看了一眼地上那布包,老舊的綢緞,是宮裏幾年前的款式,現在就連宮女和太監們都已經不用了,卻也比那小宮女身上穿著的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