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打不打遊戲啊阿航!”
我聽著電話對麵傳來的聲音,無語的笑道:“都幾點了還打,你明兒不上班啊。”電話那頭笑著回應:“上個屁,咋的你想一直上班啊。”
“嘁,你可抓緊去死,來來來,上號上號!”我說著,打開了手機上的和平精英,接著便收到了他的組隊申請。“你他喵的咋上個號磨磨唧唧的啊,一點也不像前段時間,喊你你必秒上號。”阿淦笑著罵我。
其實阿淦的真名我也不知道叫什麼,隻是在印象中喝醉了之後跟他電話嘮嗑,依稀記得他姓安。
“抓緊時間開了開了,趕緊打兩把睡覺了,明還有事情呢!”我看著遊戲界麵上他換來換去的皮膚不耐煩的說道。“行行行,就你最忙,一天天的打個遊戲都毛毛躁躁的,真服!”阿淦滿腔怨氣的說著。
隨著遊戲的開始,我開始集中起了精神,畢竟再怎麼說也是曾經在俱樂部待過的半職業選手,對待遊戲這個事情,仿佛我還挺上心,似乎是把這個東西當做了一個工作去做一樣。
“哎呀285方向樹後啊哥哥,你不幫我架著呢嗎,給我補個煙啊,要不然掉大分了啊!”我罵罵咧咧的說。阿淦直接就是一個大無語:“285方向那他喵的是一片樹林,我上哪知道你說的是哪棵樹啊,給我標個點。”
隨後,我看著我逐漸灰掉的屏幕和那顆姍姍來遲的煙霧彈陷入了沉默,隨手摸起了放在桌上的煙盒,點燃了一支香煙:“得,你們打決賽圈吧,我去外麵玩會娛樂模式等你們。”說著,我點了返回大廳,並開啟了一把團隊競技想著消磨下時間。
香煙在手中燃著,讓我本就不大的出租屋煙霧繚繞,嗆得屋裏的那個女孩子咳嗽個不停:“不是不讓你在屋裏抽煙嗎!再說你能不能少抽點啊!自己身體管不著總得想想我的感受吧我靠,沒良心的東西,早晚死你手上!”
她是一個整整大了我三歲的24歲本科大學生,名字很好聽,叫柳春煙,似乎是取自清朝詩人高鼎的《村居》,“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在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深深地把這個名字印入了心中,好像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名字一樣。我說:“好了好了知道了,抽完就不抽了,真的是,每天又不讓你幹什麼,我忙忙碌碌在家抽根煙都不行!”
是的,那個出租屋並不大,但是那是我們兩個從在一起開始就一直住著的地方,那個破房子一個月的房租不高,在一個大學附近的小村子裏,環境並不是多好但總歸還算幹淨,雖然條件比較艱苦,甚至沒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但是我真真切切的把那當做了一個充滿溫暖的家,因為有她在,我覺得什麼都無所謂。
“阿航!你能不能幹點事,把那貓砂抓緊鏟了,天天打那個破遊戲有什麼用啊,屋裏都髒成這樣了都不打掃一下,真不行你跟你那遊戲過去吧,跟我在一塊多沒意思。”柳青煙以一種充滿憤怒的語氣跟我說著。
但是我跟感受不到她的憤怒一樣,反手又開了一罐廉價啤酒,一口氣幹了半罐,盯著手機屏幕嘀咕著:“媽的老子辛辛苦苦忙了一天,賺了錢吧也,怎麼到家之後還被一娘們指揮來指揮去,這狗血的生活,真的閉氣!”
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我這話,隻見她一臉怨憤的從床上坐起來,穿上睡衣下床鏟起了貓砂,邊鏟邊製造出很大的動靜,仿佛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一樣。
我關掉了遊戲,打開了微信給阿淦發了消息:“不打了啊,對象罵我了,再打估計要挨罵,睡覺了睡覺了。”發完消息,我關掉了手機,提起了柳青煙裝在塑料袋裏鏟好的貓砂,走出了房門。
外麵的月亮並不是很亮,但是足以照明我經過的小巷,我遠遠的把垃圾袋拋進了垃圾桶,從口袋掏出了那被我衣服擠得早已麵目全非的煙盒,點燃了其中的最後一支香煙。“呼……又要買煙去了啊。”我自言自語道。於是我起身便向不遠處的小賣部走去……
“老板,老樣子,黃鶴樓!”“好嘞,掃這邊就行。”我把煙錢掃給了老板,出門便又點了一支香煙,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就像吐出了積攢了一天的怨氣,隨著手中的煙慢慢的燃盡,我也走到了我那個在他鄉異地唯一落腳點的門口,聽著屋裏柳青煙與她閨蜜打電話時對我的抱怨,我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