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珊瑚和琥珀(2 / 2)

我這才想起那道結界的用意,假裝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一本正經道:“哦,原來如此。”

“既然這樣,就請你……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結衣。”

“那就請結衣小姐隨我們一同進村吧,我想父親應該會很高興的。”不等我回答,對著額鐵木說,“鐵木大叔,你看怎麼樣?”

“就聽你的吧。”鐵木臉色變了變,無奈地同意了。

“結衣小姐,不知有沒有興趣去我們村子裏坐坐。”

“也好,反正我現在沒什麼事,看看吧。”

“你!”無所謂的話語,隨便的態度,看來惹怒了這位“長者”,竟然全然不顧及老者的形象,食指就那麼筆直地指著我,若不是一隻嫩白的手抓住他的話,說不定就要指著鼻子教訓起來了。

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手指,眼中精光一閃:要敢再進一寸,我就讓你再也指不了人!

鐵木看向那隻手的主人,珊瑚輕輕搖了搖頭,鐵木悶哼一聲,甩開手,大步走開了。

珊瑚一臉無奈地看著前方氣衝衝地人:鐵木大叔還是這麼莽撞,要是他能稍微冷靜一點,就會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女既然敢一個人流浪,又豈是好相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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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著這個所謂的“村長”,據說也是珊瑚和琥珀的父親的男人。

健碩的肌肉,有力的臂膀,有神的雙眼,無不顯示著他的精明與能幹。與此同時他也在打量著我。整個房間裏寂靜無聲。

“我叫鐵石,是這個村子的村長。聽珊瑚說,你是流浪巫女。”

“可以這麼說。”

“可以這麼說?難道不是嗎?”

“這隻是我對外的說法,這是最方便的,不是嗎?”鐵石了然地點點頭:確實,在這個時代,流浪武士、流浪巫女什麼的很常見,也許你走在路上都能碰到一兩個,沒什麼好稀奇的。

“你去過翠子的鍾乳洞。”

“原來那個女人叫翠子啊。”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我是去過,裏麵除了那尊像雕像類的東西外,就隻有那一地的白骨,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的確是這樣,但對我們來說,她更像是信仰,是我們的親人。”鐵石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一臉凝重的鐵石族長,“喔”了一聲,不由得有些納悶:親人親人就是了,幹嘛死盯著我啊?

鐵石定定地看了我幾分鍾,眼珠都不轉一下,就在我懷疑他是不是學金魚,睜著眼睛睡著了,正想伸手去試探時,他轉開了視線,眼帶笑意的看著門外的姐弟,問:“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他們能夠開心一輩子……”

“開心一輩子?”琥珀不知說了什麼,惹得珊瑚溫柔地揉揉他的頭發,將其弄得一團糟,而他則是低著頭,一臉笑意的享受著姐姐的關心與愛護。想起自己那個早早就挑起重擔的弟弟,不由得有些感慨:“誰都想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但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呢……”

“我不擔心他們受苦,隻是有時心裏的折磨遠比身體上的磨難更容易讓人崩潰。你說是嗎?結衣小姐。”鐵石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雖不知他這麼問的目的,卻也沒感覺到其中的惡意。

讚同的點點頭,“的確,身體上的折磨隻是一時的,隻要忍過去也就沒什麼了。但心裏的傷看不見,摸不著,但又真是存在著,隻會在你幾乎忘記的時候,又隱隱作痛,想忘

又難忘……”我漸漸忘記鐵石的存在,對家人的思念湧上心頭,感慨萬分。

“砰!”清脆的碰撞聲換回神遊的心智,驚訝地看著眼前屈身的壯漢,連忙上前勸阻道:“你這是幹什麼?什麼事都好商量,幹嘛行這麼大的禮。”

無論我如何拉扯,他始終不動如山:“鐵石隻是一介莽夫,但為了珊瑚與琥珀,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也無所謂,還請結衣大人成全。”說著就聽一聲悶響,那一下就像是叩在了我的心上,平靜的心湖顫動著。

“我不明白你要我成全你什麼。先不說我們才第一次見麵,你如何確定我會幫你。就說眼下,我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們村子無論女人、小孩都在有藝在身,雖說不上很強,但在這亂世之中,要想生存下來是一點都不成問題。為什麼還要去我這個外人?”

鐵木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一變,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堅定地站了起來,“結衣大人,請隨我來。”

鐵木的舉動讓我明白接下來我所麵對的可能是一族的辛秘,一旦聽了,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

鐵木似是明白我心中的糾結,沒有回頭看我,堅定的步伐將我猶豫的氣球一個個戳破,好奇心戰勝了,我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惜下跪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