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結衣,是日本一家古老靈族的第一百二十七代祖孫,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給我占過卜,說我和現在的家人緣分很淺。大概到我十六歲的時候,彼此緣分會斷開。盡管如此,爸爸媽媽還是非常關心我、愛護我,即便後來有了弟弟,也未曾出現一絲偏愛……
今天是我十六歲生日,也是在這個家的最後一天。爺爺、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全都聚在庭院中。為了不讓我傷心,他們盡量扯動嘴角,努力想給我一個微笑。媽媽卻無法欺騙自己,情緒失控的一瞬間,轉過身,雙手捂住嘴巴,不想發出一絲聲音…但是顫抖的雙肩掩飾不住對於我要離開的事實所表現出的傷心和絕望。。
看著媽媽的背影,我的眼眶不由濕潤了,想上前安慰她,卻發現雙腳如千斤般沉重,根本無法邁出一步,就連喉嚨也似乎有什麼堵住,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我抬頭望著天空,拚命將眼中的淚水逼回去,生怕自己一滴眼淚破壞了家人用心營造的氛圍。
爸爸走到媽媽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語氣平和,溫柔地說道:“傻瓜,你可是孩子們的媽媽,是孩子們的榜樣,怎麼可以這麼脆弱,來,給我們的小結衣笑一個,也好讓她離開的放心一點。”
媽媽聽了爸爸這麼說後,顫抖的肩膀終於趨於平靜,用手抹去淚痕,在攙扶下轉過身來,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才說了:“結衣…你……”就被自己嘶啞的聲音嚇到了,根本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爸爸拍了拍媽媽的肩膀,對我說:“你媽就是太感性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仿佛驚覺眼前此景雖不是死別,但卻是比死別更殘忍的生離,他也由不得傷感起來。
一時間誰也沒吭聲,氣氛漸漸凝重起來……
“結衣。”遠方傳來一聲呼喚,打破了周圍陰霾的氣氛。聽到爺爺的呼喚,我趕忙整理出愉快的心情,麵向爺爺,努力得對他甜甜一笑。
“自從占卜出你將離開,我們就努力將自己所學傳授給你,這些年你的表現也完全超乎了我的意料,要說你是我們靈族百年來最傑出的巫女一點都不為過,在未來的日子裏我希望你能學會堅強,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忘了自己身為靈族巫女的驕傲!”最後一句爺爺幾乎是聲嘶力竭般地喊出來。
“是。”受到爺爺的震懾,我大聲回道。喊過之後,感覺原先纏繞自己的離愁仿佛消散了不少,知道這是爺爺的一番苦心,他在用他的方式為我打氣,為我送別。
我轉向靜靜地含淚望著我的小弟,說:“弟弟,我離家後,你要好好照顧爺爺,爸媽還有自己;要學會挑起家裏的大梁,擔起該承擔的責任。”
“姐,你就放心把。我是男子漢,我會照顧好家人的!”才八歲的弟弟,在普通人家還隻是一個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年齡,卻將因為我的離開而肩負起整個家族的使命。他用他稚嫩的聲音在向他的姐姐承諾,希望姐姐可以放心離去。
看著眼前還不及我肩高的小弟,卻仿佛看到他那充滿艱辛的未來,心疼地摟住他,喚道:“弟弟……”
“姐姐……姐姐……”弟弟的一聲聲呼喚將離愁推向高峰,媽媽也不再抑製自己的聲音,大聲哭泣著宣泄滿腔的不舍。爸爸無奈地歎口氣,也不再勸阻她,隻是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甚至不在乎這樣做會不會弄疼對方,隻願能通過這種方式減輕心中的悲痛。
爺爺也受大家的感染,很難過。但他還是克製著自己的情緒。隻是又簡單的交代了我幾句。
夜,漸漸地深了,月亮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離別的腳步悄無聲息地逼近了……
爺爺收拾了一下情緒,轉身走到屋裏,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個包袱和一把弓箭,“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