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逃生艦緩緩駛出,在藍衛四號的護衛下向著背離戰場的方向離去,逃生艦內的乘客們慌亂的情緒也稍微緩和了下來。
而步離人的主力似乎是被護衛隊拖在了藍星號上,也無暇顧及離開的逃生艦。
一切似乎都開始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直到一發憑空出現的紅色光炮擊中了位於最前方的特級逃生艦,劇烈的爆炸所產生的火光再一次點燃了乘客們恐慌的情緒。
在人們驚慌的呼喊聲中,火光散去,露出逃生艦那焦黑殘破的殘骸,顯然已經破的不能再破了。
那是更加高級,速度更快,也是最先脫離主艦的特級逃生艦,上麵乘坐的人不是家底豐厚的富豪,就是某些勢力的達官顯貴,而這些平時總高人一等的家夥,就這麼在那一發光炮之中,隨著他們所乘坐的特級逃生艦化作了宇宙垃圾。
然後,兩艘血肉戰艦褪去了光學迷彩,在前方顯露出身形。
早在特級逃生艦被擊中後不久,搭載著更多平民的普通逃生艦就開始轉向,試圖向著另一個方向逃走,所以,位於逃生艦中段的乘客們自然通過舷窗看到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媽媽,它們又追過來了。”澤安緊張的抱著母親,不安的指向窗外。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澤安的母親也有些害怕,但身為母親,她還是盡量讓自己平和一些,溫柔的安慰著懷裏的孩子。
在逃生艦轉向後,藍衛四號非常果斷的調轉炮口,對準了敵艦,選擇留下來斷後。
但那兩艘步離人的艦船顯然不想放過逃生艦,留下一艘攻擊藍衛四號,而另一艘,以極快的速度繞過藍衛四號,向著逃生艦追去,手無寸鐵的逃生艦在它們眼裏,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充分的激發了它們血脈裏的獸性。
所以它們不打算像剛才那樣一炮擊毀逃生艦,而是幾發小威力的攻擊將逃生艦的動力係統摧毀,隨後侵入艦體內部,享受一場令它們獸血沸騰的屠殺。
逃生艦內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在得知動力係統損毀後,幾乎每個人都絕望的看向了頭頂的天花板,在那裏,一道灼紅的線條正在移動。
很快,一個規則的圓形切口在人們的頭頂上出現,隨著金屬板被移開,露出了後麵步離人那嗜血的眼睛和長著尖銳獠牙的血盆大口。
“啊!”一聲高亢的尖叫聲打破了片刻的沉寂,隨後,更多的尖叫聲響起,在這個本就狹小的逃生艦中,人們四散而逃。
驚恐的表情和刺耳的尖叫聲,在步離人聽來就如同美妙的音樂,它們隻覺得一陣心癢難耐,隨後也不再等待,嗷嗚一聲就撲進了人群,展開了殺戮。
……
“媽媽,我怕。”澤安趴在母親懷裏,壓抑的抽泣著,因為母親告訴他不能出聲。
澤安的母親這時候也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在步離人出現之後,她就立刻帶著兒子躲進了這個狹小隱蔽的艙室,希望可以躲過一劫。
要是丈夫在身邊就好了,她開始想念平日裏如山嶽一般給她無限安全感的丈夫,看著懷裏年幼的兒子,小小的身子因為抽泣而不斷顫抖,她隻能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在那稚嫩的背上撫摸著。
“嘶——”一陣尖銳的摩擦聲在狹窄的走廊上響起,一名步離人士兵將武器從最後一個人的身上拔了出來,看著他身體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如柱的鮮血從脖頸處噴湧而出,像是噴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