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帝都 中南閣
在帝都古城,也叫帝都故宮的旁邊,有一個別致的大型園林別院,叫中南閣,是華國的核心高層所在,這裏遍布近百座大院,每座大院占地上千平方米,是各個高層以及家屬的住所,每座造型相似,如同棋盤的棋子一般,作為了整個中南閣的壓艙石。
中南閣河流湖泊一應俱全,四季叢樹繁盛茂密,雕塑假山坐落有致,而在這些絕美的景象下,其實有前朝的通道,可以直通至一號大院外的假山後,前世藍軼作為帝都第二偵查團副團長,來此偵查時,了解到的。
該通道之所以一直未被發現,就因為該通道需要經曆二地三水,也就是從水口入,到地下的空洞,在經曆下一處水關,在路過空洞,總共三次水,兩次空洞,蜿蜒曲折,方可通過,而新華國成立後,一直以為一號院門口的假山下的地窯隻是一個儲存物品和水源的地方。
一號大院,書房,一名六十出頭的中老年人,一身簡單的深藍色分體式睡衣,半白的頭發梳得整齊,微胖的身子,戴著黑框眼鏡,筆直地坐在了書桌前,盯著屏幕,認真的觀看,表情嚴肅而沉默,時而輕聲咳嗽,時而深呼吸。
拿起茶杯,喝上一大口後,嘖一下,濃茶的衝勁讓這個年過六旬的人又提了提精神,片刻:
“小夥子,別緊張,我也不問你叫什麼,我們就聊一下。”
藍軼看著眼前的華國大統領周澤平,麵色平靜,
可內心的起伏卻難以控製,眼睛不由自主的有著晶瑩浮現。
...
前世末日,就是他帶領著自己的警衛連,身軀在前,在喪屍圍城中,殺出一條血路。
同樣是他,前去各地的根據地,說服各路的末日團體,要團結一致,要恢複秩序,要給華國重新恢複。
同樣還是他,以身作則,從衣食住行與民眾相同,將崩壞的末日道德給重新拉了回來。
最後依然是他,在退城赴嶺計劃中,主動肩負起帝都保衛戰的殿後任務,以身殉國,戰後還給大家留下的誠懇真摯,堅定不移的人類必勝論,激勵著人們堅持下去,才讓人類堅持到了十年。
藍軼至今還記得,八年前,當一群年輕幹部報名要留下來時,一身軍裝,卻慈眉善目的周澤平跟他們說的:
“我和其他幾個老家夥已經很老了,能給你們的不多了,現在交給你們的不隻是民族的希望,還是人類的希望。
人類要反攻,偵查團是極為重要的,讓你們走,我們殿後是我們這些老家夥最後自私一回,路很難,堅持住,托付你們,我們很放心。”
英勇就義,慷慨赴死是華國刻在骨子裏的家國情懷,這也是真正的以死求生。
...
“小夥子,你認識我?”
“我是華國人,自然認得大統領。”
周澤平哈哈一笑,笑得很是開懷,“能被你們年輕人記住,我這統領也算不白做。”
“大統領,末日前因後果,視頻裏講得很清楚了,我個人擔保此事絕對為真,可以讓人去檢驗體內的新G病毒是否還在,甚至可以檢查部分人是否體內已經有了MPC基因。
我在來之前,已經將視頻在很多處地方進行定時投放,時間大概是在兩個月後,無論到時候國家有沒有做準備,這個信息都會傳達出去,給大家時間做準備。
很抱歉,我無法以明麵示人,但我可以保證我對國家對民族沒有一點壞心思。”
看著眼前蒙麵的男子,此時緊張的說著話,眉目之間的擔憂不是假的,眼睛裏透露出來的堅毅讓周澤平有些猜測,也有些心酸。
周澤平站起身來,走到了藍軼麵前,拍了拍藍軼的肩膀:
“孩子,辛苦你了,我知道這很不容易,你就按照你的計劃吧,等核查完,國家會做準備的,如果這都是真的,你要相信,你不是一個人。”
說完,轉過身,在桌子上寫了什麼,遞給了藍軼:
“你有你的苦衷,我理解,這個是我和範慶河的電話。”
收走了紙條,藍軼向周澤平鄭重的敬了個禮,轉身離開。
周澤平坐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思考著,片刻之後,按響了電話:
“通知下去,一小時人民廳,各常委必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