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月就被生下來的蕭姚身體很虛弱,比一般孩子都要懼寒,時不時地高熱,不足一年不知道走了多少次鬼門關。
給她接生的藺夫人時常帶著她年幼的兒子來給蕭姚治病。
許多次夜間高熱的蕭姚隻有在那小小少年的懷裏才睡得安穩。
不知怎的,藺夫人也放心讓兒子就這樣徹夜呆在蕭府從不過問。
陳氏走後隻有媽媽一直伴在蕭姚身側,除了崔媽媽,蕭姚最熟悉的就是藺如身上的香氣,蕭姚願意稱之為第二故鄉。
剛見那日尚在繈褓的蕭姚知道了那少年名叫藺如。
日子就這樣在不停地生病,不停地喝藥裏麵過了下去。
過得蕭姚都麻木到快要忘記自己借屍還魂的事情。
她在這裏孤立無援每天隻能被裹在那一方綿軟包被裏,沒有人來告訴她究竟該怎麼做,也沒有人告訴她現在何年何月是何人主持朝政。
不過就算知道了蕭姚也做不了什麼,她的腦袋裏除了藥物配伍其他什麼都記不住,更別提這上下五千年的曆史了。
蕭姚每天隻能期盼著藺如來陪她,縱使不說話沒有什麼趣味但藺如身上的香氣總是能讓她感到心神安定。
這味道好似除了她別人都聞不見,蕭姚搜刮了整個腦子也想不明白。
隻能尋個機會把這家夥研究一下,但前提是自己得在這活下去。
藺如來時話很少,小小的麵容上總是掛著笑,蕭姚閑來無事總盯著他看,看得久了才發現那笑容裏卻是帶著疏離的。
每日他都帶著醫書來坐上半個時辰試著給蕭姚把脈探探蕭姚的身體狀況,時不時還在書上寫寫畫畫。
兩個孩子待的地方都是靜悄悄的,隻能聽見翻閱紙張的聲音。
有時藺如來也會多呆一會,帶著蕭姚出門去采風,順便帶去他的家裏見一些奇怪的人。
那些人看到蕭姚麵上都是慈眉善目,眼底裏其實都是探究。
“嘶……怎麼感覺反倒自己被當成實驗對象了。”
這麼下去幾個月,蕭姚心裏一直打鼓,想著下次該怎麼辦。
就在蕭姚打定主意提高警惕的時候,藺如卻突然不來了。
蕭姚無奈又回到從前百無聊賴的生活。
待到大些,蕭姚每天在府裏憑著自己年紀小隨心所欲,把自己曾幻想要回小時候做的事情能做的都做了一遍。
總歸最後大家都會說她還小不懂事呢,崔嬤嬤就每日跟在她身後收拾爛攤子。
所幸幾個月大小的蕭姚也去不了太遠的地方,隻能在府裏到處爬來爬去搗亂,衣服也不知道磨破了多少。
等蕭姚九個多月大時,傳來了將軍班師回府的消息,兩月後就要到了,正好趕上了蕭姚的周歲宴。
藺府消失多月的藺如也回來了,回來的那天給她帶了許多好玩和好吃的,蕭姚本能的覺得藺如沒安好心。
“哥哥。”藺如走時蕭姚還沒有學會說話,現在也隻是會單個單個蹦詞語出來,甜甜的笑著叫了一聲就算作是道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