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棋讓人撞開門的時候,顧以豐正慌亂的穿著衣服,翠柳躲在床間不停的抖動著。沐棋上前扯著翠柳的頭發便往床下拉。顧以豐顧不上衣衫不整,連忙止住沐棋的手。沐棋哪裏肯聽,喚著屋外的人:“你們都是死人啊!給我把這個小賤貨從床上拉下來!”屋外的人正要上前,隻見顧以豐扯著嗓子吼:“你誰敢進來!誰敢進來我就打斷誰的腿!都TM給我滾回去!”沐棋接著吼:“哪個不要命的敢走試試?”屋外的人根本不敢亂動,隻能在屋外看著屋內兩夫妻扭打的身影。
翠柳渾身發抖的看著兩個人,她掀開被子跪在床上不停的嗑頭:“小姐,求求你放過我!”顧以豐一邊止住妻子的神爪功,一邊對翠柳喊著:“你不用同她求饒,這般的惡婦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治治她!”翠柳依然在嗑頭:“小姐,求求你看在我懷了姑爺孩子的份上饒了我吧!”沐棋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愣在那裏。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顧以豐,顧以豐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隻側過頭躲避她的目光。沐棋指著翠柳,顫抖著聲音問顧以豐:“她說她懷了孩子,是不是真的?”顧以豐頭扭在一邊,胡亂的哼了聲。沐棋倒吸了口冷氣,她看著還跪在床上的翠柳,再看看顧以豐,一口氣吊在嗓子裏半天下不去,她大叫了一聲,便往床上的翠柳撲去:“我殺了你!”
顧以豐看她撲的太快,便猛的把她往回拽。沐棋本是往前衝的腳被顧以豐拉住往回拽時,沒有站住,仰麵朝後方倒了下去。顧以豐看她摔了下去,便直直的躺在那裏睜著眼睛看著屋頂沒有再說話,知道她是傻住了。顧以豐本是有些愧疚,僵著脖子說:“你冷靜點,翠柳已經懷了孩子,經不起你的打罵,明天我便稟了父親讓她進府,她進府後會離你遠遠的,不會礙著你的。”沐棋靜靜的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好,你接她進府吧。”顧以豐看她不怒反笑,心裏有些毛,可沐棋那般平靜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他隻覺得有些奇怪,但不管怎麼樣沐棋忽然讓了步便是好事,他有些不自然的說:“你,你先起來吧,讓人看見你這樣子不好。”沐棋沒有再理會她,疲倦的閉上眼。顧以豐看她這樣子,隻覺得奇怪,正要上前去,隻聽見翠柳一聲尖叫。他順著翠柳手指的地方看去,隻見沐棋躺著的地方流出了一灘血。
他有些害怕,看著沐棋依然閉著眼在那裏仿佛不理會眾人,他喚著屋外的人進來抬起沐棋。沐棋被抬起後,顧以豐呆呆的看著眾人將她抬出去往府裏奔。她原先躺著的那處地方不是有一灘血,靠下半身的地方是一大灘血,靠著頭部的地方,那裏有個突出的尖尖的小木樁,原本土黃發黑的小木樁現在成了血紅色。顧以豐隻覺得腿一軟,一下子癱在地上,他看著那滿滿的紅色,心中一片空白。
天黑的時候,他才爬回了家。真的是用爬的,整個京城的人都看見那個不可一世的顧以豐走不動路,隻能爬著往府裏去。府中的人也忙不到他,顧老爺更是希望他就這樣不要再回來了,因為沐將軍帶人將整個府都圍了起來。沐棋還沒有回到府裏,在途中便咽了氣。一屍兩命,沐將軍哪裏會饒了顧府。顧夫人已經從後門跑出去請顧以豐的外婆讓聖上出麵救顧府。
顧以豐還沒爬到顧府,便被人綁到了沐將軍的麵前。沐將軍陰沉著臉看著他,顧以豐失神的問著:“沐棋怎麼樣了?”沐將軍怒極反笑:“她為了成全你和翠柳這對狗男女,帶著你的孩子去找閻王爺了。”顧以豐聽了沐將軍的話,原本好不容易才站直的身子又軟了下去。沐將軍手下的將領嫌棄的提著顧以豐的衣領讓他不至於跌坐在地:“你這混小子,膿包樣!膽小如鼠還敢在外麵沾花惹草,鬧成這般的局麵,今天我就殺了你為小姐報仇!”顧以豐根本不知道那人在他耳邊在說什麼,他隻知道沐棋帶著他沒出生的孩子一起死了,而且是被他殺死的。
有人提議要殺了顧以豐,其他人也都附合,沐將軍沒有阻止,隻看著那刀離顧以豐的脖子越來越近。顧以豐還在那裏呆呆的站著,眼前所有的事都跟他沒了關係。後來有急馬來喊刀下留人,聖上出了麵,沐將軍不肯罷休,聖上又加旨,以沐府威脅。沐將軍隻能狠狠的射掉顧府的門匾,帶著人馬離開了。
顧老爺和顧夫人哭泣著抱著倒在地上發呆的兒子,讓人抬進府。灌了些參湯後,顧以豐才回過神來,問沐棋在哪裏。顧老爺說被沐將軍帶走了,顧以豐便想起沐將軍走的時候,懷裏是抱著個黑布裹著的東西的。顧以豐知道以後沐棋是再也不會跟他有什麼關係了。他閉上眼,說要早些休息,並告知顧老爺翠柳懷孕並讓人接她進府的事。顧老爺恨鐵不成鋼的罵著顧以豐,被顧夫人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