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
薄緋夜醉眼朦朧地看著臥底金剛發來的消息,酒精麻痹了大腦,琢磨了好一會兒後才把事情給弄明白。
忽然間,手中的紅酒就不香了。
必須馬上去找林默!
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他放下酒杯,起身時,太過興奮,腳趾踢到了桌腿,疼得他悶哼一聲。
他也沒管他的腳趾傷得有多嚴重,忍著痛,快步出了酒窖。
後院的草坪上停著他的私人飛機,他叫了司機,直接飛去了賀家老宅,他要用最快的速度飛到林默麵前。
飛機的速度當然比汽車快,以至於他還在賀家的樓頂飛機坪上等了二十分鍾,才等到林默。
在這二十分鍾裏,他做了兩件事。
一件事是把賀一航的爺爺綁了上來,第二件事,再做了一次DNA鑒定。
車子剛停下,林默就看到了站在樓梯的薄緋夜,正納悶他為什麼會在這的時候,他竟然大聲說:“默默,我知道了你懷孕了,是我們的孩子,是這個老家夥騙了我們!他把我們騙得好苦啊!”
他說著,又從背後把賀老爺子拽了過來。
這麼高的樓,賀老爺子就站在露台邊緣,一不小心就會墜落。
賀一航也大致猜出個一二了,但沒想到林默懷孕了,他看著搖搖欲墜的爺爺,吼道:“薄緋夜,我爺爺年紀大了,你別亂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好好說?要不是這個老家夥,我就不會認為賀明珠和睿寶的媽媽?要不是這個老家夥和我媽聯合騙我,我就不會以為我和默默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夜風清涼,呼嘯而過,也吹不滅薄緋夜心頭的怒火。
如果不是這些人從中作梗,他早就和林默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也不必痛苦得靠酒精才能勉強度日。
“默默,我真的好苦,這些日子以來,我逼著自己不見你,可每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又控製不住的想你。我隻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是醉了之後,在夢中還是會見到你。
我媽製作了一張假的鑒定報告,她說我們有血緣關係,不能在一起,連我自己的親媽都騙我?也是,她從小就厭惡我,她總是喝酒,喝醉了就拿煙頭燙我,有的時候拿電擊棍電我,問我為什麼不去死?”
“就是因為有個這樣的母親,我才會從小對女性過敏吧?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在輪椅上渡過,興許老天垂憐我,讓我遇見了你,可在我最幸福的時候,這些人卻把我從雲端拽了下來。我真的好恨啊,恨這些人……咳咳……我好想把他們都殺了……”
男人說話時的音調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斷斷續續,仿佛失去了對聲音的控製,偶爾還會夾雜著幾聲沙啞的笑聲,那笑聲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放縱。
當他咳嗽時,聲音聽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伴隨著一陣急促而不連貫的呼吸,他的話語變得緩慢而沉重,仿佛每說一個字都帶著殺意。
賀老爺子現在絕望到了極點,他早就知道他的謊言早晚有一天會被戳破,但為了最疼的孫子一直選擇欺負善良的林默。
“默默,爺爺對不起你,爺爺不想傷害你,卻把你傷得最深。你救一航的那天,爺爺原本就想把這個秘密告訴你的,但那時你昏迷了,後來爺爺看一航對你癡心不改,就打算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默默,隻要你一句話,爺爺就跳下來,賀家真的欠你太多了。”
賀老爺子的身後就是薄緋夜的手,薄緋夜一身酒氣,就像瘋了一樣,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把他推下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行了斷。
他老淚縱橫,悲痛欲絕地沉了沉眸,就主動往前踏出了一步。
薄緋夜沒有阻攔的意思,眼底浮出一抹邪惡的笑,他巴不得這些人去死!
“爺爺,不要!”
賀一航心急如焚,眼睜睜看著爺爺從八米高的樓頂墜下,爺爺一大把年紀了,這身子骨掉下來就死定了。
“收!”
林默在緊急時候,抬了下手腕,混沌鐲就把賀老爺子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