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立十分懷疑這小姑娘是不是被正經賣身來的？
懷疑也是在心裏，總不能直接抓著人牙子就問這小姑娘是不是被拐賣來的？
“最左邊的那個小姑娘今年多大了？看著白白淨淨的，挺討人喜歡的。”立立轉身問站在旁邊的牙婆。
“呦， 這位姑娘好眼光啊！您說的這個丫頭今年十三了，她的來頭可有些不簡單。”牙婆頗有些得意的笑。“她家原本是江東的一戶讀書人家，祖上三代之前可是出過京官兒呢！他家裏家境本來也算是殷實，真是可惜了，攤上了一個賭鬼兄長。家裏的房屋，田地悉數被賣，仍是賭的不知足，竟然背著他的母親把自己的親妹子給賣了。”
“江東？江東離這兒可遠著呢，她怎麼會到你手裏了？”
“嗨，既然小姐您問了，我也不瞞著你。她原本是我買來給人做妾的。”牙婆倒是實說。“原本城南有一富戶，那家裏的大老爺今年已經五十三歲了。這半年前他曾經找上我，想讓我給他找一個書香門第的小姐做妾 ，還指明說是要年齡小一點的。”
都五十三歲了還要一個年齡小點的女孩子做妾？貪花好色之徒。立立聽的直皺眉。“納妾難道不是應該找媒人嗎？找你做什麼？”
“我也是這麼說的呀。隻是這書香門第的小姐怎麼可能給他一個糟老頭子做妾，所以他找我是要讓我尋門道買一個落魄小姐，賣給他做妾。”
老頭子主意還挺多。
“我也是看在他給的銀子多的份兒上，接下了這個生意。前前後後尋摸了小半年，終於是在江東讓我買到了這個丫頭。可誰知道人還在來的路上呢，那老爺居然得了風寒，死了。”
該！立立端起茶，喝了一口，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後來我帶著這丫頭去找那家的大夫人，誰知她竟把我轟了出來。說是剛開始給的百兩定銀，就算送給我了。人，他們是不要。”牙婆說到這兒還是有些氣憤。“隻可恨，我當時沒有與他們家老爺簽個契書，口說無憑，吃了個啞巴虧。”
“前前後後浪費了小半年的時間。隻是把她從江東帶了過來，就花費了不少銀子。可誰想到就這麼砸在手裏了。跟您交個底兒，我是聽您家的人說您是為了給您家的小少爺買幾個伺候的人，我想著年齡差不多，就把她帶了過來。看看能不能入了您或者小少爺的眼。看在她容貌身段兒的份兒，把她當做小少爺以後的妾給買下了。我也少賠點兒不是。”牙婆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其中也不是沒帶過這丫頭去給其他的富戶看過。隻是他們都覺得這丫頭雖然長得出挑了些，也遠值不了五百多兩銀子。
“如果您也覺得這丫頭不值，我也隻能把她賣進青樓了。雖然我不愛做那傷天害理的事兒，可我也得生活不是。隻能怨她命不好。”
立立歎息一聲。她怎麼可能忍心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女孩兒被賣進青樓呢。把這孩子買了，就是救她於水火了。
最後牙婆笑眯眯的離開了。
“你叫什麼名字？”看著眼前跪著小女孩兒，立立開口問她。
“蓁蓁，我叫蓁蓁。”暨陽國法律，入了奴籍的人，便沒有資格擁有姓氏。
“你別想太多，我買你隻是因為見你可憐，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隻需要做好一個丫頭分內的事就行，其他的並不需要。”立立擔心眼前的小姑娘多想，就想先把話說明白。“以後你就去照顧我的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