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我要和他私奔了。”
我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兩張車票,是明天淩晨去梧城的票。
麵前的女人麵容姣好,此時正在幻想著私奔後的美好生活,漂亮的宛如琉璃的眼睛,緩緩映出我的樣子。
我深吸一口氣,秦霜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如影隨形。
可是她現在卻要和別的男人私奔,這個男人,我甚至沒見過。
隻知道他的名字,叫周文。
“說實話,我並不怎麼同意你和他走,你的父親會找你找到死。”
秦霜的父親是村裏出了名的死板,他不會允許秦霜和一個麵都沒露過的男人走。
秦霜聽了我的話,眉頭狠狠一皺,她開口,聲音緩慢又低啞,似乎對自己的父親有著十二分的怨念:“他總是把我捆在身邊,我知道他為什麼不允許我和周文走,因為他要把我嫁給隔壁村那個傻子。沒人願意嫁給傻子,所以傻子家裏把娶媳婦的錢出的很高。我爸他太愛財了,你以為他古板,其實他是不想讓我免費給人當媳婦。”
說完她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淡色的唇蒙上一層水光,隨後她伸出手收起桌上的車票,小心翼翼把它們放在縫製的包裏。
“淼淼,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和他走之後,會偷偷來找你的。”
我靜靜看著她,不說話。
不明白為什麼找我需要偷偷來。
我知道她這些年攢了不少錢,她的繡工好,繡什麼都栩栩如生,所以有很多人願意買她的繡品。
隻要她願意,買點來返的車票根本不成問題。
“我明天送你去車站。”我低下頭,水杯離我很近,我將它們退遠點,水麵就輕輕晃動一下,形成小片波瀾。
“不要!你要在家給我打掩護!”秦霜雙手撐著頭,眼睛彎著,笑嘻嘻看著我。
……
我沒法拒絕她,這可能是從小就與生俱來的習慣。
她比我小兩歲,今年剛剛二十二,我們村的女孩結婚早,超過二十不結婚就會被村裏的長舌婦背後嚼舌根。
可我和秦霜不在乎。
第一是我家裏人死的早,沒人管我。
第二是我性子冷,他們說什麼我都像塊木頭一樣不說話也不和他們爭辯。
他們覺得沒意思,就把我排除了嚼舌根的人員名單裏。
秦霜有她父親,她父親人高馬大,脾氣也凶,可能真的映了秦霜的話,她父親要拿她換錢,所以秦霜沒找到出錢多的主的時候,她爸不會輕易把她嫁出去。
長舌婦們嚼了秦霜的舌根,就會被秦霜的父親提著刀罵。
自然而然,秦霜也就沒人敢再說她。
我們兩個成了村裏沒人要的姑娘。
秦霜的父親幹的是殺豬的活,每天上午天剛亮就走,要到晚上七點多才回。
秦霜從我家離開,時間才剛過五點。
我看了看外麵的天空,有些暗,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
晚上的時候,秦霜又來找了我,她穿著紅色的衣裳,像個待出嫁的新娘一樣闖進我的家。
“淼淼!我好緊張!我明天就要和喜歡的人走了!哈哈哈哈!”她笑著,臉頰泛起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