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晚內心歎息一聲,無奈點頭應下。
盧璿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小情緒,瞬間感覺自己猜對了,內心狂喜,十分激動。
她就知道這女人出身不高,肯定沒什麼藝術內涵,說不定就是臨時惡補了一下樂器知識,撐死糊弄著彈一兩首簡單的入門曲。
在自己這樣專業的藝術生麵前根本不夠看,同台展示,高下立判,到時候她不得羞愧得找個洞鑽進去呀!
一想到薑寧晚吃癟的那個畫麵,盧璿心情好得不得了,做了個請的手勢,薑寧晚跟在她身後上台,她這一路聽著大家對她的議論,又站在舞台聚光燈中心,顯得那麼夢幻不真實。
“人長得漂亮,氣質也好,看樣子應該是個藝術生啊,不知道是哪所學校畢業的。”
“傅少的眼光不會差,美麗動人有才情,隻要家世清白,小門小戶也沒什麼不可以,畢竟傅家哪裏還需要走商業聯姻這條路。”
因為薑寧晚表現實在大方從容,挑不出毛病,加上要奉承傅夫人,大家對她的評價開始向好,盧璿也感覺風向倒戈,忍不住揪住緊裙擺,快走幾步上台,巴不得立馬就拆穿眼前這個空有其表的花瓶。
“薑姐姐為大家準備了哪首曲子呢?”
她皮笑肉不笑道,就等著她報出一首貽笑大方的入門曲。
薑寧晚:“Marching Season,獻醜了,彈得不是很好,請大家見諒。”
...
這首曲子不是新手臨時抱佛腳能練出來的,倒是出乎盧璿意料,不過她瞧著薑寧晚那樣不像是有底氣的,就算會些花拳繡腿又怎麼樣呢,也還是半吊子。
她並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狠狠羞辱小賤人的機會。
“等等。”
盧璿衝過去將人攔下,此時的薑寧晚已經在琴凳坐下,嚐試調了幾個音節,突然被人叫停,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台下賓客三三兩兩散在宴會廳聊天,注意到台上有場好戲,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盧璿很得意,在她看來,薑寧晚已經離顏麵掃地不遠了。
“聽說你和於斯哥哥是在演奏會上認識的,那應該也算是音樂方麵的行家了,不如即興演奏一曲,emmm,我覺得Nightingale就不錯,也符合現場氣氛。”
連傅夫人都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突發狀況,大家都是體麵人,這樣明擺著的刁難誰做得出來啊,千算萬算,漏了一個盧璿,她倆不是第一次見麵嗎,哪來的這麼強烈的惡意!
薑寧晚這段時間都在惡補同一支曲子,臨時讓她彈別的怎麼可能...
盧璿眯著眼,咄咄逼人:“薑姐姐怎麼啦,怎麼一臉為難,我覺得Nightingale也不是很難啊,啊,你總不至於隻會一首曲子吧,這和半吊子有什麼區別?”
聚光燈打在兩人身上,台下的人越聚越多,薑寧晚倒是沒什麼反應,傅夫人先覺得麵上掛不住,在台下喊她。
“寧晚,你剛剛就說身子不太舒服,還在孕期別強迫自己,先下來。”
傅夫人給她台階下,眼神示意她盡快離場,不要和盧璿作無謂糾纏。
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臉肯定是要丟一些的,不過現在撤也比在台上罰站的好。
盧璿笑嘻嘻,搶在薑寧晚之前說話:“沒有呀,薑姐姐都坐下調音,已經進入狀態啦,傅阿姨您就讓我們開開眼吧,薑姐姐一看就特別厲害,那架勢,簡直比我在伊斯曼見到的學長學姐還厲害哦。”
瞧傅夫人這反應,盧璿知道自己肯定猜對了,今天非得把這半吊子往死裏整!
這邊劍拔弩張,而遠離舞台的沙發上,坐著兩個西裝革履,英俊瀟灑的男人,其中那個帶著紅色領結的,正饒有興致調侃著對麵一身黑的男人:“喂我說,你家漂亮老婆被人當眾刁難,再不去救場恐怕就要掉小珍珠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喝酒。”
“鐵石心腸啊嘖嘖,要是我老婆我立馬過去把她帶下來,順帶給台上那女的一巴掌。”
一身黑的男人身形挺拔俊秀,燈光下的他顯得愈發矜貴淡漠,傅於斯漫不經心晃著高腳杯。
“眼神不錯,這麼遠還能看戲。”
“那是,這麼個美女都看不見,還不如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