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於斯像個神出鬼沒的鬼魅,安靜地站在暗處,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正居高臨下睥睨著自己的獵物。
傭人過來都被他嚇一跳,見他臉色不佳,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悄悄遁走。
最後一抹日落消失在窗前,薑寧晚在沙發上睡得恬靜,瀑布似的烏發披散下來,襯得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更加讓人挪不開眼,像一朵盛開在雪山上的小白花,讓人心生愛憐,也容易讓人起了采擷的念頭。
傅於斯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小白花,她骨子裏是豔麗的曼珠沙華,若有若無的勾引最為致命,況且能拿肚子一再獲利的,能是什麼好女人。
一夜過去,兩人沒有碰麵。
傅於斯用行動告訴薑寧晚, 即便她住進來自己的房間也沒用,他是不會多看她一眼的,多餘的心思可以省省。
傅於斯沒有看不起賣弄色相的女人,但貪得無厭的確踩在他的底線上。
幾天後,薑寧晚從傭人那得知一個消息,傅於斯飛國外了,歸期未定,他走之前也沒有向任何人交代行蹤,所以眾人紛紛揣測,有人還說他是故意不給薑寧晚台階下,不然,怎麼挑這個時候走。
“真是好笑,沒見過這麼上趕著求打臉的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啊。”
傭人張媽陪著薑寧晚在花園裏散步,耳邊突然傳來譏笑嘲諷的八卦聲,張媽心髒一個咯噔,視線趕忙四處梭巡,尋找那嚼舌根的傭人。
穿過灌木林,原來是負責主廳衛生的兩個女傭,年輕的那個也就和薑寧晚差不多年紀,年長那個已經五十多了,從兩人的對話聽來,應該沾親帶故的,所以才會這麼堂而皇之地背後說人壞話。
“按我說那女人就是手段髒,真要比起來,她都不如小蓮你,你說你要是努努力,近水樓台先得月,哪裏還有她什麼事。”
“被這種下等人壓一頭的感覺就是不爽,憑什麼就是我們的少夫人了?”
...
張媽老實本分,還是頭一回如此直觀地看到了這個園子裏的勾心鬥角,同為拿錢辦事的打工人,她難免感到一絲尷尬。
但她性格不強勢,又不敢上去找說法,便想帶著薑寧晚往別處走。
“聽著您二位的意思,是心有不甘啊。”
傅於斯說得對,薑寧晚的確不是表麵看起來的柔弱小白花,她拍拍張媽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後直接踩過草坪,出現在那兩人麵前。
可把人嚇得夠嗆。
年輕的那個麵上還是不服氣,另一個臉都白了...在傅家待久了的傭人都知道,傅夫人最討厭下麵的人嘰嘰歪歪,尤其是討論主家。
“是自己走,還是我去告訴傅夫人?”
“什麼意思?想趕我們走?”
“對。”
薑寧晚語氣輕飄飄,似乎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裏,年輕的那個被她這種態度氣破防了,加上天生麗質的真人站在自己麵前,她那一直引以為傲的小家碧玉被比了下去,瞬間惱羞成怒,變得口不擇言。
“真當自己是少奶奶了,多大的臉,不就是會打扮會勾人嗎?瞧你那目中無人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