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記憶就像你撒的一個謊，看似無懈可擊，實則漏洞百出
天才完善謊言，瘋子撕破黑布
如果你相信，那它就是真相，如果你不相信，那這隻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故事。
——再來兩斤生蠔（作者）
【正文】
——
少了一位觀眾並不會影響演員的演出。
等這位缺席大半場的觀眾趕來時，劇情已然發展到尾聲。
就像追妻火葬場的男主一樣，雖遲但到。
……
“你們要是還不相信我說的，今夜十點半，停靠在碼頭的遊輪會通往罪惡之都。”
不知是許久未與人交談，還是說的太久，男人的聲音就像鋸子咯吱咯吱的切割著木塊，粗糲又難聽。
祁九的五感天生敏於普通人，從嘈雜的人群交談聲中，聽到了兩個人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我將視線從穿著病號服的男人身上移開，看向大門。
隻見兩名匆匆趕來的護工，不由分說的架起男人胳膊，想要強烈行將他拖回精神病院裏。
男人見掙紮無果，索性任由兩名護工拖拽，開始大吼：“我說的是真的，都是真的！哈哈哈哈……登上罪惡的遊輪，通往無盡的財富！哈哈…啊哈哈哈……”
笑聲慢慢遠去……
見演員都退場了，看熱鬧的人群也逐漸散去，隻餘下幾位在彼此忌憚、互相打量的觀眾。
探究的目光強烈到讓人難以忽略，祁九抬起頭與對方對視。
視線的主人是一位穿著紅色吊帶魚尾裙，體態豐韻的女人，魚尾裙上的亮片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真美啊…
把她的下半身縫成魚尾，放進水族箱裏一定會更加完美……
不…我在想什麼？
猛地收回視線，我低頭看著鞋尖，思緒再次逐漸渙散。
站在女人身後的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感到略微詫異，這個青年給他的感覺與剛剛截然不同，一個人會有兩麵嗎？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眼鏡男的思考，看了眼屏幕後拍了拍女人的肩，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二人沒再停留，上了一輛純黑的轎車。
見沒有好戲看的，其餘幾人也相繼離開。
抬頭看著那輛遠去的轎車，祁九歪了歪腦袋，右手在空氣中比劃了兩下，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勾唇笑了笑，隨後在來往的車輛中攔了輛出租車，也離開了金城區444號。
……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坐在了出租車上
“小兄弟，去哪兒啊？”
司機的口音聽著像是外地的，我粗略掃了一眼他的麵相。
眉毛長而下垂；心地善良，處事有情。
耳垂厚實，真誠熱情。
積福之相。
“在金市碼頭附近，隨便找家酒店停下”
說完後，我捏了捏眉心，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距離碼頭附近約摸還要20來分鍾，正好可以靠在後座上休息。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精神一直很疲憊，就好像……算了，如果去醫院，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的…
但我總覺得…我是我，又不是我……
思緒回籠，在衛衣口袋裏的右手手指觸碰到了尖銳的東西。
這是一張很有質感的黑色卡片，上麵的金色紋路繪製成了一隻簡易的眼睛，總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它是憑空出現的，自己腦海裏完全沒有關於卡片的記憶。
而且每次丟掉第二天，總是會自己出現，今早更是多了一行字。
‘金城區444號’一所精神病院。
而今天趕到那裏後，又多了一個新的地址。
碼頭。
就好像獵人逮捕獵物的時候總是會放出一些誘餌，獵物因為那份誘餌不得不前往。
說到精神病院就想起，剛才門口那幾人的麵相。
有心思狹隘的，有眉宇間含有煞氣的。
怕都是些活著比死更難的人。
隻希望他們的利益與自己並不衝突，畢竟我最討厭麻煩了。
？
為什麼會這麼想？
算了…
反正，今夜十點半的碼頭，定會熱鬧非凡
……
想著想著困意襲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