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盧豐年大嗓門吵醒的無夜，睜開沉重的眼皮，第一眼就瞧見了白榆的臉。
他不自覺地喊道：“娘子。”
白榆沒糾結他現在的口誤，而是眼帶笑意地說：“洗髓成功了，你很棒。”
無夜愣住，立馬翻身坐了起來，看向自己的雙手，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輕快。
他大喜著想要湊近白榆，沒想到她眉頭皺起，捏著鼻子地嗬斥住他：“別過來！”
“你身上的雜質太臭了，我叫師兄打水進來給你洗洗。”
經她這麼一說，無夜仿佛才有嗅覺般，聞見空氣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胃裏頓時翻騰起來，差點就吐了出來。
還好他捂著肚子強行壓住，白榆趕緊推開門走了出去。
“快快快，師兄！”
見到季秋，白榆立馬拉住他的手臂：“無夜洗髓了，師兄你快幫忙打點水給他洗澡吧！”
“洗髓？”季秋還沒反應過來，鼻子已經聞到股濃鬱的臭味。
喉嚨控製不住地噴泄著，季秋捂著肚子彎腰就吐。
“嘔...嘔師妹你...嘔...”
氣味太過炸裂，季秋率先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嘴裏還在倔強地喊著：“師妹...”
視線又追捕到不遠處的竹憶身上，白榆求救地看向他。
盧豐年突然踹飛房門，猛得衝了出來，嘴裏大喊：“竹憶！都說了不要煮屎！”
“誒？”
眼見口裏的目標人物還在洗菜，而自己的寶貝小徒弟，渾身散發著屎味地站在院內。
盧豐年傻眼道：“小徒兒你？”
白榆的眼睛頓時發光，朝他走近幾步：“太好了師傅！無夜剛剛在洗髓，能不能打點水進去？”
那股味道隨著白榆的走近，迅速竄入他的鼻腔。
“嘔！”盧豐年捂著嘴，打出止步的手勢，“小徒兒你不要過來！”
“後山有個小瀑布，你倆去那邊洗！”
“沒洗幹淨不準回來！”
“嘔！”
眼瞅著盧豐年都要被臭撅過去，白榆趕緊帶著無夜跑去瀑布。
倆人洗到月亮高掛，互相聞了沒味，這才敢回來。
竹憶的房門大開，窗戶也早就被人打開通風。
隻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白榆總感覺院子裏的空氣中，還帶著一絲絲的味道。
盧豐年三人坐在院內的石桌上，麵對平日裏讚不絕口的飯菜，一時之間竟不敢下口。
尤其是在見到白榆二人回來後，更是不約而同地放下筷子。
？
她明明洗幹淨了！
狠狠地白了眼無夜，白榆才不管這三人的表情，直接坐下身來幹飯。
無夜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也跟著坐下狼吞虎咽。
洗髓耗費了太多精力，他現在可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於是，盧豐年三人就這樣看著，白榆跟無夜將飯菜席卷而空。
末了，白榆真摯地打著嗝問：“你們真的不餓嗎？這飯菜都涼了也不吃。”
盧豐年幹笑幾聲：“你吃飽就行。”
季秋麵帶菜色，明明饑腸轆轆，但他隻要一看見小師妹，就咽不下口裏的飯菜。
倒是竹憶，慢條斯理地用了些，還順帶跟白榆說了幾嘴洗髓的事情。
到了半夜，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廚房內悄然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