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舊日恩怨(二)(1 / 2)

董陽還在昏迷當中,自然不會有力氣與人有什麼爭執,而這些人除了那位行事很有些標新立異風格的於睛於大小姐之外,也沒有人敢和董陽這位堂堂相國有什麼爭執,要知道在閩國就算是王公貴戚也對這位當朝權臣畢恭畢敬的緊,就憑雲中陽等人在麵對董陽這位當國大臣時自是隻有俯手帖耳凜然聽命的份,那裏敢和他有什麼爭執.

此時在董陽的病床前爭執不下的是於睛和雲中陽二人.他們爭執的地方並不是時下陰山眾人應該如何麵對山下的燕軍.這一點適才早就和紀雲等人定下了那個空前冒險收益也空前龐大的計劃了,自是不會在這會子還來爭論不休.讓兩位此時陰山上的決策者爭得麵紅耳赤的不過是一個與時下的危險無關的小問題,一名刺客的生死.

吳茵如被擒之後,先是任雲中陽等人如何刑訊都不發一言,後來還是於睛的參與憑著同為女人的親切感和專有的親和力才讓這位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美麗的女刺客開口所話.雖然謀刺董陽的刺客開口說話對於雲中陽這些人來說不能不說是一件好事,但吳茵如供出的內容卻讓雲中陽等人覺得還不如她抵死不招來得好.

吳茵如並沒有隱瞞她欽犯的身份,唯其如此她所說得話就更讓人相信,反正無論如何她是死定的了,先拋開她這次謀刺閩國重臣不說,光是她是亂臣賊子之女的身份這一點,就足夠讓吳茵如死上個三回了.閩國刑法一向比之諸國都要寬鬆許多,就算是犯上什麼謀逆大罪也多是將罪魁禍首處死了事,家屬不不定過是發配個千多裏而已,若是其它人也就罷了.獨獨這樁大逆案卻是個例外.真要說起來雲中陽對吳茵如的父親並沒有多少惡感,甚至在私下裏還有些同情.當年那位吳相執政時雖然對那些隨先帝打下江山的功臣大加打擊抑製,對閩國的豪強大賈們動起手來也是一點也不手軟,對於時為太子的今上也不是很尊敬,可謂是把當時的閩國權貴們給得罪了個遍.但是憑心而論此人雖然為人有些孤芳自賞,行事有專橫剛愎做事太急太猛,但是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若不是他苦心造詣替閩國打下堅實的基礎,閩國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二十年內有今天這個局麵,他當國那些年閩國的國計民生實是大有改善.惜此人雖然在國家大政上極具才幹,但是在人情事故上卻是一竅不通,又一味的崖岸自高放不下架子,這才有了今上繼位時的那場腥風血雨.

雖然對於吳茵如的身世有些同情,但是這些並沒有讓雲中陽感到有什麼為難之處,隻要過得了時下這一關,將這個吳茵如送回閩都交由刑部的大老爺們去操心便是了,到那時自有聖裁,是明正典刑還是密密處死或是今上大發慈悲法外開恩都是雨露天恩,自是不會輪到他這個小小的天聽的副總管去操心.

本來在知道董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隻是要躺上個三五天之後,雲中陽並沒有打算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前下屬下毒手,就算是那些刑訊手段也不過例行公事罷了,畢竟董陽被總不能沒有一個說法吧.按不成文的慣例,如吳茵如這等刺殺重臣的要犯的生死是輪不到雲中陽這樣的人來做主的,如果雲中陽真得讓吳茵如在刑具之下死去,那麼就算雲中陽是天聽中的要員,今上寵信的臣子,隻怕一個殺人滅口的口實是免不了的,以雲中陽的精明幹練自然不會去平白無故的擔這個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