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裎,李浩,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
我的姥爺和他的爺爺在同一所大學裏麵教書,兩個人關係卻很一般,甚至說,還時有爭吵可能是一個教的古典文學鑒賞,一個教的時高等數學,文理之別,二人生來便不對付。
李浩的奶奶和我的外婆確是很聊得來的朋友,姥姥和我說,她們這叫做“閨蜜”。她倆時常感慨,要不是認識的晚,我和李浩說不定能做親姐弟。搞得我一陣惡寒。
李浩,比我小三天,就是因為這三天,在我們上高中之前,他一直是我的小跟班,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可這家夥好像繼承了她爺爺的聰明頭腦,從小數學好的離譜,我研究了一下午都沒能搞懂的知識點,他半個小時就解決,為此,他沒少跟我姥爺告狀我數學不及格的事情,每次他還“順帶”將他滿分的試卷抽出來一同展示,我姥爺隻會更生氣。在我被我姥爺追的滿院子跑時,他卻在客廳看動畫片笑得開心。
小時候我們的父母工作忙,便將我倆都放在老人身邊。
作為大學老師的孫輩,最可怕的就是我放假的時候我姥爺也放了假,每天我都會被姥爺監督著寫作業。可能是理工類大學吧,李浩就比我幸福多了,他的爺爺假期經常會帶著他奶奶去外地開會,便托付我姥爺外婆順帶照顧他。學習好 的孩子到哪裏都招人愛,很顯然,他沒有任何作業問題需要我姥爺幫忙輔導,反而是讓這小子來給我輔導數學。
那段時光雖說痛苦,但其實也有很多的快樂。
生活的變故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
四年級的暑假,李浩的爺爺照常把他放在我家會去外地開會,可飛機失事,李浩的爺爺奶奶再也沒能回來。
那是我為數不多的見到李浩哭,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李浩的父母。
葬禮結束之後,李浩的父母給他轉了學,他也自此從我的的世界中消失了。
再一次見到李浩,是在我高一開學典禮上,他作為今年的中考狀元代表新生發言,而我作為擦線進來中考混子在下麵聽他發言。
命運有時就是這麼可笑,人們都說,要在最風光的時候再見,如今他站在站在主席台上光芒萬丈,而我卻在主席台下,隻能做給他鼓掌的普通人。
郝玥看著我,問
“你認識他?”
“之前見過幾麵”
“看你一臉高深莫測,我還以為主席台上那帥哥是你前男友呢。”
“開什麼玩笑,他講完是不是該校長了,開學典禮什麼時候結束啊...”
從小到大,我一直搞不懂開學典禮這種東西存在的必要性,說是為了歡迎新同學,可在我看來,就是形式主義者的遊戲罷了。各種領導班子在主席台上並排坐著,跟老太太領雞蛋似的一個接一個上去講話,說的內容千篇一律,春季開學都是“春暖花開...”,秋季上學又是統一的“金秋送爽...”,如此循環往複的度過一年又一年,真是無聊...
我站在隊伍最後低下頭碎碎念。突然我前麵同班的男生轉頭說
“是麼,我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