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俘虜花洛深知自己是沒有人權的。
就如此刻,兩位侍衛一左一右壓著自己跪在朝隴殿內,四方冰冷的視線掃視著自己。
“各位!記住此人的臉,赤峰大將之女花洛。”站在高台上的長老,眼色犀利充滿恨意“托赤峰大將的福,我們南宮家前哨損失千餘,衝鋒前兵萬餘,就連二、三長老也死於赤峰之手。如今!赤峰大將已死,唯一的遺孤也落在宮家的手裏,按照蘇氏家主對功臣的厚待,此女他們一定會千方百計的要回去,殺一女難解心頭恨,我們要讓蘇家血債血償!”
周圍應和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直低頭不語的花洛有些認命的閉了閉眼。
江湖之中南宮家一家獨大,幾方派別都對南宮家虎視眈眈。
今年夏中蘇家赤峰大將以一敵百不敵身亡,花洛前去收屍中計被廢武力,囚禁南宮府中不足兩月。
這兩月雖然沒有虐待吃喝,但是南宮家的人視她罪該萬死故惡言相加,言語辱罵。
“接下來該做什麼,總不能等著蘇家先發製人吧?”首位昂首挺立的男子,冷傲寒霜,微眯著眼,難掩一身在戰爭中殘留的血氣。
“該急的不是我們。”大長老緩緩上前強製抬起花洛的臉“看看這張小臉,要不是我們,此時怕不是在蘇家享福,說不定早已被托付給某位嫡子。又是功臣之女又是美麗嬌娥,這蘇氏怕是要急死了。”
容是再冷靜,花洛也冷靜不了,她掙紮著身上壓著的牢拷,臉色漲紅一片“梅長老!您請自重!”
“不過確實,女子一張好的臉皮確實能讓不少人惦記,自古紅顏多禍水……所以”梅長老掃視在場的幾人“後輩們記住了,對於女人該利用就利用切勿動心。”
朝隴殿一眾靜默,梅長老揮揮手,侍衛帶著止不住流淚的花洛拖了下去。
站在一旁溫文如玉,氣質儒雅的男子目送花洛離去皺了皺眉“長老何必如此,此女雖為赤峰大將的後人,但未傷及南宮家一兵一卒,她父親是我們的敵人,但孩子是無辜的。”
“南宮天的善心真是無處不在。”首位的男子一如既往冰冷的眼眸撇過“敵人就是敵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就你這樣,怎能當上南宮家的宮主。”
南宮天無奈又有些生氣“南宮昭,你一天十句九句不離本宮主身份,你要是看不慣就讓逝去的先輩立詔傳位與你,本宮即刻退位。”
兩人怒目相對,怒意橫生。站在最旁邊年齡最小的南宮釋還陰陽怪氣火上澆油“天大哥,你不過占了前任南宮宮主血親的好處,撿了宮主之位的漏洞,論才智謀略武力你比不了昭二哥,論文化學識技藝比不過寧大姐,好脾氣不能帶給你什麼,隻能讓你更加懦弱無能。”
南宮天扶額無奈至極,從小被教育與人為善的大哥此刻倒成了眾矢之的,關鍵除了穩定的心態確實無力反駁。
“夠了!”梅長老不怒自威,讓他們禁言“你們一見麵就吵架,吵得我心煩意亂。不如幹點正事。”
“吩咐下去對西屋的俘虜一日三餐不可停,南宮釋你精通醫術每月去一次西屋,免得某些人自我投毒自盡。還有南宮昭,你掌管府裏大部分兵力嚴加看守避免花洛逃跑自縊。至於你……”梅長老瞅一眼南宮天“你就安安心心管著府裏大小事,別去西屋湊熱鬧,你的性子看女人一哭就容易心軟。”
“把犯人看好了,離下一場大戰不遠了,出一點事……唯你們試問。”梅長老揮袖轉身“聽到了都給我滾,見你們就煩。”
幾人心中憋著大大小小的氣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被送回去的花洛手被拷住床邊,兩尺長短行動困難。
深秋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暖洋洋灑在花洛的半邊臉上,臉頰還沒消下去的紅色表示她的心情未曾平靜,莫大的恥辱充斥著她的感官。
“嘁,這女的一天到晚哭哭哭,真是服了。”
“別說快走快走,雖說長的好看說不定跟她爹一樣……真是夠晦氣的。”不遠處兩位下人經過推搡地快速離去。
不大不小的聲音隨著風傳進花洛的耳中,在他們離去的一刹微垂雙眸閃過一片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