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蒔公子,我的第一支舞已經約給貴兄長了。”
這一世,到底該做何決定呢?就在蒔默腳步停下的瞬間,許芝芝拒絕了蒔宇,翩然越過他,將手交給了他的哥哥。
許芝芝冥冥之中有種想法,命運之神再給她這次機會,就是讓她複仇的。既是要複仇,她就要直麵毀了自己一生的仇人。而不是為了保全自己,退而選擇蒔宇。
蒔宇自是不曉得許芝芝的想法,他定格在原地,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轉過身去,他看著許芝芝依偎在自己哥哥身邊的那副嬌羞的樣子,有些氣結,“喂,小粉妞,你不記得我了是不是?”
蒔宇喊得理直氣壯,旁若無人。前世的許芝芝此時自是被氣得羞紅了臉,從此更討厭這位未來小叔。可是今日,再聽到這句,她卻強忍著自己的眼淚,心裏盡是悲哀和酸楚。
小粉妞,你疼不疼?
小粉妞,你離開我哥吧。
小粉妞,給你一次機會,跟我走。
小粉妞,你不要後悔……
許芝芝曾認定是調戲羞辱的那個稱呼,不知怎麼就被注入了無限的繾綣深情。曾經多少次,他悲哀又心疼地望著她,一次又一次伸出他的手,想要帶她走出火坑——
她狠掐自己的手,忍住,不要回頭。
“小宇好像在叫你……”聽到弟弟的聲音,身邊的蒔默輕笑著對許芝芝說。
“唔,真討厭他,你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弟弟啊!就不能把他送回國外去。”許芝芝模仿前世自己的語氣,順著蒔默的心思說。
蒔默又輕笑了笑,沒說話。許芝芝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恨自己為什麼前世那麼蠢,就信身邊這人是個寬宏包容之人,他的城府心計真要懲治起什麼人來,怎回事送到國外那麼簡單。
“老公,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一個人被做成人彘之後,能夠活幾天。”
“為什麼看這麼可怕的東西?”
“沒什麼。就是,有時候想給某些不懂事的人一些教訓。”
她的老公蒔默,穿著一身純白的睡衣,配上一張端正的臉和善意的表情,像一個完美無缺的大善人。可是嘴巴裏卻說著魔鬼的話。
她恨自己那天為什麼不起疑心,卻隻是撲上去吻他,要他不要再嚇她。
她也恨自己為什麼對他有那麼多的好奇,那麼想要了解他,偷摸進他的書房,知曉了他的秘密,從而毀掉了自己的雙腿。
她的老公,蒔默,一個魔鬼。
她順利和蒔默跳完了舞,蒔默似乎對她很是滿意。如前世一樣,他勾了勾她的下巴,像是逗引一個小寵物一樣,“你呀,舞步可真靈活。今晚,半月灣酒店頂層,我想一個人看你跳,可以嗎?”
許芝芝佯裝淡定,顫動的睫毛卻出賣了她的緊張。該來的還是要來,前一世,就是在那個酒店,她第一次交出了自己。她隨隨便便將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未來、將父親留給自己的千億家財都交給了一個沒有感情的魔頭。
如今,選擇又擺在了她的麵前。
不遠處,另一個男人正搖晃著香檳酒杯看向她,看她猶豫、掙紮、羞怯間的每個小動作,就像未來的無數次他遠遠地看向她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