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棲靠近些,想將那風鈴上的水漬擦幹淨些,一陣冷意隨接觸從掌心傳來,林不棲眸子瞬間清醒。
她立馬將手放在結界表麵,果然,有第三股力量在進入結界。
林不棲瞳孔猛的一縮,那股熟悉的絞痛感又從身體深處傳來。
林不棲忍著劇痛,攥起手敲著緊閉的大門。
一秒,兩秒,三秒,無人來開。
“呼——”的一聲,上好楠木便被燒成灰燼被風揚起。
心裏疼痛感越來越烈,同時也越來越不安。
林不棲微微彎著身子,手扶著門框,一步步向空無一人的院子走去。
雨下得越來越大,好似要把整個妖都都要吞噬般。
林不棲一掌擊碎屋內的門,步伐因疼痛而蹣跚,終於,林不棲踹開裏屋的門,一眼望見了在床邊滑落地上的阮禧。
林不棲也顧不得前段時間和阮禧之間微妙的關係。
她跑過去橫抱起阮禧準備把她放在床上,攬起的手不小心碰上阮禧的額頭,瞬間滾燙的熱度讓林不棲皺起眉。
“發燒了?”
林不棲自言自語道。
她還從未發過燒。
妖族體質比較奇特,這些和人族牽扯的病在妖族並不常見。
但阮禧——
林不棲先將她放在床上,取出冷瓶子霜降抵押她這兒的靈力,將它們彙集成一串。
林不棲手上動作一頓,腦海中全是她在牽阮禧的畫麵,是大婚那日她帶她逃出阮府囚籠,是她帶她第一次在長街無目的的閑逛,是她帶她第一次嚐過人間梅子酒的味道……
一幕幕浮現在林不棲眼前,手裏的珠串不知不覺被串成了手鏈模樣。
林不棲回過神,有些呆愣的看著手上不知何時成型的手串,指尖竟有些發顫。
阮禧纖瘦的胳膊留在被子外。
林不棲心中有些忐忑,她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看著珠串被戴在阮禧腕上。
不大不小,剛剛好。
珠串一接觸到阮禧過熱的皮膚就立馬催動靈力,藍紫色的靈力在玉珠中有序翻轉著,在阮禧手腕周圍環成一個圈裏,絲絲流入她身體。
林不棲努力回憶著往日醫師的動作。
冒雨從深井裏給阮禧打來盆幹淨的水,又從架子處扯下來塊毛巾,洗淨疊成方塊放在阮禧額頭給她降溫。
但折騰半天阮禧也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跡象。
林不棲看著床上阮禧額上沁的汗和緊皺的眉,唇部也因發燒而無半點血色。
林不棲腦子像抽掉一般。
她給阮禧蓋好被子,自己站到旁邊開始解外袍。
一層,兩層,三層,隻還剩一層薄薄裏衣時,林不棲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身往房外走。
一打開門,“嗖嗖”冷氣便吹來。
林不棲果斷關上門,自己貼著門框站在刺骨寒風中。
她將自己手指撫在腕處,稍作用力,靈力便被封印在丹田中,瞬時林不棲便被凍得一個激靈。
她稍稍朝外下,將半個身子都露在雨中,任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林不棲身子都快沒知覺時,她微閉的眸子睜開了。
身子被凍僵了,隻剩兩隻眼珠可以自由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