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聲蹄蹄,平沙漠漠兮無際
這裏黃沙飄揚,蒼茫枯寂。此時空中的白雲在這好似陪襯,前方滿地黃沙,連綿起伏,望不盡,似與天際相連,不知路在何方。
墨羽,拄著一根木棍,此時正在步履艱難的走著,望著眼前的黃沙如同大海般,時而咆哮時而平靜,咆哮時感覺要把自己給吞了一樣,心中隱隱生出無力感。
他頭發蓬亂,臉龐黝黑,眼球渾濁無光,嘴巴幹癟,衣衫襤褸,身形佝僂,滿頭白發披散,抬眼舉步間,盡是滄桑。
“敢問路在何方,我又該何去何從.......?”墨羽喃喃自語,渾濁的雙眸死死盯著前方滿滿的黃沙和黃土,回首看著身後早已被風沙給掩埋消失的足跡,心裏再次充滿了無力落敗感。
他多麼希望眼前出現一縷生機,這裏實在是太過於荒蕪死寂了。看不到任何的生物,隻有露出一角白骨。
熱浪撲麵而來,夾雜著灼燙又幹澀的碎沙,沒入墨羽的鼻息中,化成了一聲又一聲微弱不可聞的歎息。
前路茫茫,看不見何處是光明,身後茫茫化作虛無,一個被風沙侵蝕好似風燭老人的年輕人,漸漸在風沙中,漸行漸遠,留下的唏噓早已被風沙給侵蝕殆盡。
“沙沙——”
“沙沙沙——”
一陣陣的風聲就好像是一群士兵們在荒漠中迎敵,一起喊著“殺殺殺”,本是很熱血的聲音,在墨羽耳中這樣的聲音是那麼的刺耳。
黃沙遮掩了大片的枯骨,一截又一截斷骨,散落在這片沙海中,突顯處一角,向人們展示著,這裏曾經也是有人的地方。
墨羽絲毫沒有在意,一路上,這樣的情形已經是司空見慣。
他淡然的用腳撇開這些不知是何時何種種族留下的骨頭,在風沙之間,霎時刺目於悲涼。而他可能也將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也將會化成這片大漠中的滄海一粟,無聲無息,就此沉淪。下一個人來的時候可能也會跟他一樣當然見怪不怪,可能也會被嚇到,誰知道呢,反正與我無關了,下來與我作伴也挺好的。
“哢——”
墨羽腳下踏過白骨,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這似乎是一截開裂的脊椎骨,部分裸露在沙礫外,骨架上盡是肉眼可見的被風沙侵蝕的痕跡。
風沙嘯嘯,再龐大的骨頭,也會被蠶食成為流沙,什麼也不留下,終將會成為那漫天黃沙中的一員。
在這片廣闊的大漠之中,生機當真被隔絕,如同深淵一樣令人發指而後怕。
但是.....
墨羽必須要從這裏走出去,他要走出這片絕地,活下去,活下去.......這個信念一直是他撐下去的理由。
腳步愈發的沉重,好像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從黃沙下探出來,捆住墨羽的雙腿,讓無法邁出下一步,一個踉蹌,摔倒了。
墨羽灰頭土臉的倒在了黃沙上,手中那根破爛不堪的木棍也飛了出去。
一絲微風吹過,滿是熱氣,看著那細沙飄揚,滿是蕭條。
感歎道終究是一介凡人,手無寸雞之力,怎能敵過這無情的大漠。
廣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渾、靜穆,板著個臉,總給你一種單調的顏色:黃色、黃色,永遠是灼熱的黃色仿佛大自然在這裏把洶湧的波濤、排空的怒浪,刹那間凝固了起來,讓它永遠靜止不動。
大漠歲月長存,風沙如魔,久經不衰,這裏廣袤無際,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也沒有生存的欲望。
古人雲:“大漠為禁地,入者隻有死。”
禁區之內,寸草不生,無生命。
墨羽抬頭看著那耀眼的太陽,好似要把他吞掉一般,心裏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