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交加,猛烈地下著,白中的黑格外惹眼。呼出的氣體在淒寒中顯出白煙,那人似開心般笑著,倚在景中觀臨,抬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雪花在骨節僵硬的手上慢慢融化時,他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惡心。”
vocal,凍死了,裝逼結束,我要喝可可。
來這考察和等著凍死差不多,隻是考察是被迫的,嘎掉是不一定的。
起身,轉頭,抱著一杯熱氣把護目鏡遮的嚴嚴實實的可可又走了出來。
一氣嗬成。得救了。。
嗯……小華華讓我幹什麼來著……
算了想不起來。
喝了口杯中的溫熱,他掀了掀眼皮,棕色的身影遠眺可見。挑了挑眉道:“喂,布爾什維克,怎麼哪哪都能看見你這個討厭鬼。”
“今天的你依舊讓人反感,布爾喬亞。”那人沉穩的聲音傳來。
“難得見你諷刺人啊。怎麼,心情不好啊?”陣風過,他用另一隻手提了提衣服,頭往純黑色的衣服裏縮了縮,衣服擋上了口鼻,隻露下藍色的雙瞳。
“你見我諷刺過人?我怎麼不知道。”那人的語調漫不經心得很。
他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
“哎呦,遇到什麼壞事了,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遇到你。”那語氣嫌棄又真實。
“行。”他雙眼朝上一翻,反正又看不到表情,你不說我還不感興趣呢。
沉默在兩人間渲開,他曬笑細品著可可,單方麵地喋喋不休。
“你能不能安靜一會。”那人不耐煩的說。
“遇到我肯定是你怎麼頭疼我怎麼來嘍。”他嗬嗬笑道。
兩人僵持不動,風雪中,他們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如日常般互相傷害。
手機在口袋裏嗡嗡作響,他用另一隻手掏出,接聽。眉頭慢慢皺起,他咒罵了一聲,掛了電話。
“vocal,布爾什維克,你個sb艸。”他大步流星走入帳篷,杯子掉落,白雪染上褐色,下陷一小片。
嘖,總算是安靜了。
對方雙手環胸,冷眼看著那人忙裏忙外。
在阿拉斯加看見他,不就說明本土的決話權沒法去解決家務事嘍。
那就幫他鍛煉一下他家裏人的緊急應對措施吧。
他看著那道氣急敗壞的身影,沒說話。
思緒被抽離回現實,大腦發狠地劇痛,他的臉在白雪中看不出的蒼白。金睫上覆著點點冰雪,藍瞳毫無波瀾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他嫌棄地皺了皺眉,撇撇嘴道:
“醜八怪照什麼照。”嘴上這麼說,還是彎腰撫掉了照片上的雪。
放下花,摩挲著中指的戒指,用指尖輕輕感受紋路,垂下眼眸,看著照片上的人。
“開心了?死在了一輩子受自己保護的人民手上。”
“窩囊廢。”
“莾夫。”
“布爾什維克,真狼狽啊。”
“我裝的像嗎,親愛的。不過要可憐你那名義上的兒子要跟隨我了。”最後一眼,撫著淩雪發白的墓碑與那人燦爛的笑。
“再也別醒過來。”